他轻声地说道:“他怎么又来了!”
那位讲故事的人说:“我早知道他一定会再来!”一副先知先觉的口气!
“他的这个性格,又要受罪了!”前一位摇了摇头。
“他受罪,是他自找的!”那一位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前一位轻声告诉我说:
“这就是他上次讲的那个人!”他朝另一位呶了呶嘴。
哦!我倒要见识一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那人已经换了一身严管囚衣走了进来,一声不吭地搬了个矮櫈坐在我边上。我一看他的脸。我似乎认识他嘛。我轻声问他:
“你认识我吗?”
他定睛看着我:“你是某某?”
他叫出了跟我同一个中队的另外一个囚徒的名字。我笑笑,没有去纠正他。他转而终于想起了我来,说:
“不对!你是某某某!”
我点点头。他的脚踝露在外面。我的目光停留在那儿的疤痕上。看来,他确实受过伤。我问:
“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呀?”
他没有理我。他才二十多岁,世事未谙呢。我知道,他十二岁便离开了家庭。一个人在外游荡,是因为家庭的破裂?还是他从小喜欢游手好闲?我不得而知。但是他的性格很孤僻,平时在中队时,很少跟人搭话。
胖子指导员将我叫了去,让我平时多做做他的工作。我说,他跟我原是一个中队的!胖子说,他从这里回去后就换了一个中队,这一次是与人打架被送来的!我说,怪不得后来怎么不见他人了。原来是换到别的中队去了!胖子很开心,说:
“那么正好!”
似乎是找对了人一样。
他却很敏感,我一回坐到他的身边,他就问我:“胖子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说,“让我跟你说一下,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去跟警官说的!让你不要跟这里的警官作对!”
他说:“我就知道他没有好话!”
这个陈见,肯定是上次来这里时留下的!这个旧疮疤我倒是不太好让它平复哦!我跟他的窃窃私语,很快便被那个退伍兵喝止了:
“谁又在偷偷地说话了呀!忘了这里的规矩了吗!”
我自然不会跟他说,是指导员让我这么做的!这种人,对付他的最好办法,就是正眼也不瞧他一眼,他反倒会死皮赖脸地粘上来,你把他当回事了,他立马会抖起来!
那个青年来了没几天便又出事了。那天他们正在正步走。我依旧站在一旁看着。那个小青年不肯走队列,与那位喊口令的起了争执。管教闻讯赶了出来。将小青年叫了过去。小青年蹲在警官面前,仍然梗着头。管教将手按在他的头顶,他猛地站了起来。结果,被伺候在一旁的那几个打手一下子扑倒在地。
那个高高大大的老年警官赶了出来,几个人将他拖到了那个墙角。这是一个摄像头拍摄不到的死角。警官手中的电警棍在他的身上一阵乱捅,他发出了一阵一阵地惨叫声。很快大小便失禁了,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看得我目瞪口呆,如此的暴力,我倒是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了!
他被浑身发抖地拖了进去。好久之后,才换了衣服出来。他蔫头蔫脸地坐在我的身侧,脸色苍白。我轻声问他:
“你突然站起来干什么?”
他说:“他为什么将手按在我的头上!”
在一些地方,确实有这样的风俗,男人的头上,是不能随便碰的。将手按在男人的头上,是对男人的大不敬!但是,他小小年纪怎么懂这个?况且,他的家乡似乎也没有这样的风俗呀!我不便为这件事情追根寻底。我跟他说:
“你傻啊!你怎么去跟警官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你也不懂啊!跟警官争,你能得的了好去?现在知道吃苦了吗?这苦,你不是白吃的嘛!”
他的脸,依然是忿忿然。
第二天,胖子指导员来上班,他找了我,说:“昨天的事,是他想袭警!”
这是一个可以对他采取任何措施的罪名。甚至可以给他加刑。我笑笑。但是我的心中却升起了疑惑。为什么要特意找我,跟我说这话?似乎是想堵住我的口!这里的警官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上一次检察官到了这里的缘故吗?怎么说,他真的是检察官?而不是监狱设计的局来套我?如果他真的是检察官,为什么后来一直没有再来?是在等上面将材料转下来?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呢?
严管队原本不应该如此地风平浪静的,是因为我在这里,才使他们收敛了许多?他们是在忌讳我?但是,对我的防范是显而易见的。连我那位老乡警官,也跟我悄悄打了招呼,说是监狱现在忌讳得很,放我,怕我立即进入举报程序。不放我,又不能老是这么关着我!
有一个我曾经工作过的那个镇西侧相邻的镇的一个即将刑满的囚犯被送来严管队。我知道他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将刑满。他将在这儿待到刑满。我曾想让他离开监狱时,帮我带张纸条出去!但是,想想又不妥!谁知道是不是监狱设下的一个套呢?有这么巧?临到他出狱前。正好送来我身边?给我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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