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会之上,气氛隐约有些异样。
郑远依照计划,代表风阁对都水监损耗过高之事进行了申饬,要求其限期整改。都水监使者出列,面色惶恐地领旨,表示一定彻查整改。一切看似按部就班。
然而,就在朝会即将结束之时,一位素以清流自居、实则与某些宗室过往甚密的御史大夫,突然出列,手持玉笏,高声道:“陛下,太后!臣有本奏!臣闻北庭都护明心,虽立战功,然年少气盛,近日于边境擅启边衅,擒拿突厥部落使者,恐引发两国大战,坏我朝和平大局!且北庭军权,父子相继,几成藩镇,臣恳请陛下、太后明察,对北庭军事加以节制,以防微杜渐!”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明心擒获的是骚扰边境的探子,到了这位御史口中,却成了“突厥部落使者”!其扣上的“擅启边衅”、“藩镇”的帽子,更是极其恶毒!
秦啸岳勃然大怒,当即出列驳斥,言明心所为乃是扞卫疆土,何来边衅之说?北庭将士浴血奋战,岂容污蔑!
朝堂之上,顿时分为两派,一派以秦啸岳、郑远为首,力挺明心,驳斥谬论;另一派则以那位御史和几位宗室出身的官员为代表,咬住“节制军权”不放,言辞激烈。
端坐帘后的太后,看着下方争执不休的臣子,又想起王公公之前的“闲话”,眉头不禁微微蹙起,并未立刻表态。
…
风阁的漕运清算计划在暗中推进,玄枢阁对西市邪巢的收网行动箭在弦上,而朝堂之上,一场由宫内暗流引导的、针对北庭秦家的风波骤然掀起。三方危机,几乎在同一时刻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山雨欲来风满楼,长安城的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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