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周璟坚定地说道,“朕知政儿骁勇,此次在夏州立下如此显赫的军功,朕自会替高阳郡王看护好政儿,兵部先拟出封赏之人,拟一个封赏方案报给朕。尚书省先商议如何安置三百铁勒俘虏。”看了一眼安康,“安康,朕赏赐武国公萧政三百匹蜀锦,三百匹绸缎,即刻送去。”
安康躬身行礼,“老奴即刻去传旨!”
萧伯达躬身施礼,低声讲道,“陛下,自从臣蒙圣恩升任尚书省右仆射以来,百官皆对臣有怨言,因一时无法扳倒臣,便将所有的矛头指向武国公萧政。若陛下看重萧政,臣恳请将萧政留在夏州做四年刺史,待其成熟稳健再调回朝中任要职,唯如此方能替其挡下所有的暗箭。臣冒死直谏!”
周璟冷哼一声,“萧爱卿,你大胆!朕看重萧政,乃是朝廷需要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若令萧政在夏州做四年刺史,太子要依靠谁。河东萧氏不支持太子,莫非还有别的心思?”
“微臣不敢!”萧伯达躬身施礼,不敢抬头。“河东萧氏定忠于陛下!”
周璟面色阴沉,瞪着萧伯达,“萧政乃是云阳姑母的亲孙子,朕就是要用他,还要重用,如此文武双全的国之干才,朕若不用,岂不是浪费人才?萧爱卿,你先去拟一个封号报上来!有朕给萧政做主,谁敢谋害他?”
“微臣遵旨!”萧伯达低着头,用余光瞧着肃王周霄。
肃王周霄一时搞不清萧伯达的真正目的,躬身施礼,“皇兄,臣弟先和萧仆射回尚书省去办公务,先行告退!”
周璟无奈地摆手,瞧着肃王周霄和萧伯达离开的身影,叹息一声,扭头瞪着安康,“安康,你认为武国公如何?”
“陛下,老奴不便评论武国公,武国公到夏州不足一月,外御铁勒,内安百姓,乃是朝中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正是陛下需要的贤才。”安康如实地回答,一直在观察周璟的反应。
大荣皇帝周璟摇着头,“待征伐铁勒大军回归之日,朕自会调萧政回朝。现如今萧政早已完全掌控夏州军政诸事务,唐州三千府兵可择时返回唐州。愿萧政能懂朕之良苦用心,夏州百姓能过安生日子。”
安康手握拂尘,低着头,小声回道,“武国公乃是世间少有的天下贤才,更是秦相为陛下亲手培养的文武全才,其查案之才传承于秦相,此乃是陛下之福。秦相随仕三朝,曾为陛下的授业之师,其忠君之心苍天可鉴!”
“说得好!说得好!”周璟哈哈大笑,“秦老师忠于朕,忠于大荣,还为朕留下如此优秀的贤才。朕自当爱护他。夏州三千府兵皆为血战铁勒的精锐,要保留,择日调回京城改为虎贲营,守护朕之安危。”
今日紫宸殿之事肃王早已飞鸽传信至夏州,当夜萧政在夏州署衙收到来自京城的飞鸽传信,独自在后衙后院凉亭中踱步,暗自思量:
“肃王和叔父在陛下面前极力贬低本公,陛下为何还要这么做?本公还真想在夏州做四年刺史,堂堂的上州刺史,多有排面,回到朝中还要日日遭受那群御史言官的弹劾。明日卯时开堂审案,是否会出现变故?”
“为何要抓本官?为何要抓本官?”这是夏州别驾林惠通的声音。
萧政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猛然抬头瞧见晁枫押着林惠通正走向后衙监牢,大喊一声,“站住!这是为何?”
晁枫押着林惠通走到萧政面前,躬身施礼,“少主,今夜在下发现林大人与黑衣刺客见面,还说要毒杀少主。林捕头已将黑衣刺客抓获,就在后面。”
萧政冷笑一声,瞪着林惠通,“很好!很好!夏州别驾勾结黑衣刺客要毒害本公,正好明日本公开堂审理夏州税银失窃案,正好将今日这个案子一起审。先押入大牢!”
林惠通抬起头,大声哀嚎,“武国公救本官!武国公救本官!本官是冤枉的!”
“快将这两个人犯押入大牢!明日开审!”萧政板着脸,不想多和林惠通说话,迈着大步前往后衙客房,脸上透露着失落。
“救我!救我!”林惠通不停地哀嚎,晁枫押着林惠通进入后衙监牢,心中对林惠通极度厌恶,“走!快走!老子还要去交差!”
林惠通自知逃脱无望,不再说话,只能在明日公堂上辩解一番。
今夜之事萧政看在眼里,林惠通或许不是清廉的官吏,此时此刻萧政躺在后衙客房中,思虑着夏州税银失窃案的始末,忘记现在已是子时一刻。宋妍及时送来今日审讯的五份口供,一份是德静县令郭书奕的口供,一份是梅烁的口供,一份是德静县捕头班三郎的口供,一份是夏州署衙银库主事何思奇的口供,一份是晁枫自辩的证词。
萧政坐在书案前,信手翻看着这五份口供,扭头看了一眼宋妍,“阿妍,这五份口供与之前的证词皆有出入,这五人皆是反复无常之人,徐毅抵死不认罪,林惠通和黑衣人见面正好被晁枫撞见,这个黑衣人身份不简单,定是想要时时刻刻想着谋害本公之人,明日开堂审案要逼迫这些人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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