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政多看了一眼右侧的屏风,低声问,“雍王,公堂右侧屏风后面是何人?”
雍王周胥笑着点头,“好似是宫里的贵人,八成是母后,母后一直想看你审案。今日审案你是主审。”
萧政拿起惊堂木重重地拍在公案上,“本王宣布京中流民失踪案开堂审案!”
大理寺公堂左右两侧衙役高声呼喊,“威武!威武!”
萧政大声喊,“带人犯阚原!请阚元培上堂!”“带人犯黎痕上堂!”
不到一炷香,阚元培被请到大理寺公堂上,人犯阚原和黎痕亦被带到公堂上。
萧政用凶恶的目光瞪着人犯阚原和黎痕,拿起一份供词,大声问道:“阚原,你曾是金城郡公府的管家,这份供词所言可否为真?”手指阚元培,“阚元培已是庶人,已无官职,不用怕他,大胆说出来,今日自有本王替你做主。”
阚元培耷拉着脑袋,面色铁青,瞪着阚原,好似在威胁阚原。
阚原躬身行礼,“小人回王爷,小人所做之事皆是老爷阚元培所指派,老爷得到消息胡家酒楼掌柜黎奉曾见过那些大闹酒楼的流民,还打听到黎奉的兄长是东宫侍卫总管黎痕,这些是暗渊阁主的意思。小人便买通万年县衙狱卒朱文令其半夜勒死黎奉。小人认杀人之罪,朱文收了小人一千贯银钱,这钱是老爷默许的。”抬头看了一眼,“还有这几年但凡少公子阚智源有事外出,阚府便会对位公布少公子遭人绑架失踪,还会去县衙报案,这是报假案。还有老爷和胡商慕容恪相互勾结,令翠微山羌族山寨强掳京中流民为奴为婢,还拿来做祭祀的祭品,羌族山寨还多次洗劫去山寨游玩的客人,这些隐秘之事乃是小人偷偷听到的。每次皆是老爷和少公子在书房悄悄谋划。就连羌族山寨十年前慕容恪和慕容缙的父母双亲亦是老爷授意羌族人阚智泰、大巫师阚玉泽所毒杀,当年慕容恪的父亲-慕容庐是羌族山寨头领,颇受族人爱戴,对活人祭祀极为抵触。老爷想要掌控羌族山寨,一直想要除掉慕容庐。小人不想死,把知道的全说了。”
萧政瞪着阚元培,“阚元培,对于管家阚原的指控,你可认罪啊?”将一沓文书和书信扔到公案上,“这些是金吾卫查找阚府搜到的文书和书信,皆是你和暗渊阁主、胡商慕容恪的书信,还有你强行买下羌族山寨的文书,皆是证据。”
阚元培摇着头,故作惊吓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雍王,武平王,你们要为草民做主啊,这个管家阚原平日里刁滑无比,多行恶事,老夫多骂了几句,他就记恨在心里,这些是诬告。草民从未去过万年县衙,不认识这些书信。”
萧政看了一眼雍王周胥,苦笑一声,“雍王,本王早就有所准备,尽管放心。”大手一挥,“吴清河,把万年县衙后院的那条大黄狗牵过来,但凡到过万年县衙后院的人都逃不过大黄狗的法眼。快去!”
吴清河恭敬地行礼,“卑职马上去办!”
萧政瞧了一眼黎痕,“黎总管,谋害你兄弟的元凶有三人,阚元培,管家阚原,狱卒朱文,本王说到做到,但你要为自己所犯的罪付出代价。”
东宫侍卫总管黎痕先冲着太子周靖行抱拳礼,“殿下,卑职受他人蒙蔽走错了路,愿意认罪,望殿下日后保重。”“扑通”一声跪下来,“下官谢武平王为我家奉弟洗冤抓凶。”
萧政面色严肃,拿起他招认的口供文书,“本王知晓你的委屈,定会酌情定罪。”
太子周靖面色惨白,双眼含泪,轻摇着头,“黎痕,本宫会善待你的亲人,你若提早向本宫言明此事,何至于走到这一步?还把三十九名东宫侍卫拉入泥潭。”
黎痕趴在地上摇着头,不停地呼喊,“错了!错了!全错了!”
一刻钟后,大理寺衙役吴清河牵着一条凶狠的大黄狗进入公堂,瞧见萧政的手势,撒开牵狗绳。大黄狗围着裂痕仨人绕了三圈,最后停在阚原和阚元培面前不停地狂吠,“汪!汪!汪!”
阚元培不敢抬头看大黄狗,大声喊,“你这条恶犬,快走开!快走开!”
雍王周胥捂嘴傻笑,手指萧政,“武平王,这阚元培分明是在撒谎,这大黄狗认识他和阚原。”
萧政重拍惊堂木,“阚元培,你在撒谎,这是万年县衙后衙的恶犬,你和阚原都去过万年县衙,还不止一次。”将手中的一大文书和书信扔到地上,“现在看看这些书信和文书是谁的?万年县衙的恶犬能辨识人的气味,来看看。”
这条大黄狗先跑到书信和文书前嗅了嗅,停歇片刻,绕着阚元培嗅了三遍,冲着他不停地叫,“汪!汪!汪!”
萧政继续问道,“阚元培,大黄狗从未出过错,你还不认罪吗?”
阚元培左右瞧了瞧,“这狗是瞎蒙的!草民不服!”
万年县令景寒封身穿浅绯色官袍站起身,躬身行礼,“雍王,武平王,此犬曾为县衙立下数次大功,从未出过错,万年县衙一众属吏皆可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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