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忠低声说,“舞阳侯,你还是听王爷的劝,办案讲证据。”
萧越强压着内心的怒气,只能无奈地点头答应,跟着萧政去雍州衙署审案。护卫陈缇和宋妍在后面跟着,宋妍骑马从后面追上来,笑嘻嘻地问道,“王爷,萧郎,为何这么着急审案?”
萧政骑在马上,瞧着右侧的萧越,“阿妍,趁着顺阳王还没对钟平父子下毒手,赶紧从钟平父子口中问出顺阳王在京郊的几处庄园,找到那些失窃的九千把横刀。”
舞阳侯萧越干咳三声,扫视着前面的长街,“大哥,钟平死不招供,素闻此人是老顺阳王留给顺阳王的老人,怕是不会那么容易。”
“二郎,这世间父子亲情难舍,钟平亦有牵挂,自然会招供。”萧政好似想起早已逝去的阿爷阿母,双眼含泪,“有钟奕在手,他会招供。”
正如萧政预料那般,萧政拉着萧越、长史常衡山进入关押钟平的牢房,陈缇和宋妍守在牢房外面,只见钟平胡子花白,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牢房的那名人犯,坐在地上的干草堆上,一句话也不说。
萧越顺着钟平双眼看去的方向,瞧见对面牢房的人犯,“是钟奕!”一脸怒气,大声喊,“常长史,为何要把钟奕关押在对面的牢房?一个父亲望着儿子在对面,这是多么残忍!为何要这样?”
萧政平静地说,“这是本王的命令!”冲着钟平微笑,“钟平,想好了吗?你儿子就是奉顺阳王之令调动五十名死士当街行刺本王,还有三十多名死士闯入雍州衙署后衙想要灭口,杀死你和韩烬,于旌。你是老顺阳王留给顺阳王的老人,一直替他管理王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竟然想要灭你的口。只要你在大牢中一日,他顺阳王便睡不着觉。”手指对面牢房的钟奕,“他对你好吗?顺阳王任命你儿子为新管家,干着砍头的大事,这是害你的儿子。你忍心吗?”
听到这番话,萧越缓慢地低头,心中不停地咒骂:“这是人心的算计!大哥在赌钟平的护子之情,这手段太过残忍!大哥为何会变成这样?”
钟平无脸低声抽泣,忍不住摇头,用手擦着眼角的泪,哈哈大笑,“噌”地站起身,用狠厉的目光瞪着萧政,“你是毒蛇!诛心的毒蛇!你能保我儿子不死吗?”
“这要看你的表现!”萧政手指身上的朱色团龙纹袍,“本王一身紫袍被顺阳王府数十名死士的鲜血染红,不能再穿,是否要赔本王一身紫袍?”
钟平冷笑一声,“小人身无分文,拿什么来赔萧王爷?”手指站在一旁的萧越,大声说,“你长得太像闻涛将军,河东萧氏与顺阳王府不死不休啊!”
萧政冷冷一撇,继续说道,“钟平,你看错了!他是本王的二弟,排行老二,人称萧氏二郎,爵封舞阳侯。”轻甩衣袖,“韩烬已招供,望海楼就是顺阳王用来拉拢卫尉寺一众属吏的地方,可赌博,可玩乐,可交易军械兵器,而你就是望海楼的背后掌控人。康臻,顾曦,孟河,乐瑶,韩烬,这些卫尉寺属吏皆是望海楼的常客。卫尉寺五年来的出入库账目混乱不堪,你应该知道其中原因。”
“对!望海楼就是王爷的产业,韩烬已招供,那么这些卫尉寺属吏早已被抓。你还来问小人,岂不是多此一举?怕是没找到失窃的军械。你以为我家王爷会那么傻,他会把山庄挂在自己名下。”这是钟平的冷嘲热讽,“我承认我就是望海楼的东家,付海尧和同祥就是明面上的掌柜,掌控不了望海楼。望海楼的那些脏事全是我干的,与顺阳王无关。在禁军兵士查抄望海楼之时,地下仓库还有二十箱金银,共计五十万贯银钱,都去哪里了?怕不是进了某位权贵的腰包!”
萧政满脸通红,冷冷一笑,这分明是在咒骂他贪婪。
“常长史,钟平招了,让他签字画押。”
萧越生气地质问,“钟平,你还没交代顺阳王的罪行呢。你就是在狡辩。为何不说?为何不说?”
萧政好似读懂钟平,看出钟平已有必死之志,“常长史,今夜将钟平父子关在一处。对外散布钟平父子已招供,朝廷不日将缉拿顺阳王治罪。”迈着大步离开牢房,扭头看了一眼钟平,“谁是暗渊阁主?顺阳王吗?”
钟平没有说话,微微低头,双眼不停地闪烁。
“本王钦佩暗渊阁主的智慧与狡诈,躲在暗处调动江湖高手行事,顺阳王虽狡诈少了三分沉稳,怎么会是暗渊阁主?”萧政一直盯着钟平看,手指对面牢房的钟奕,哈哈大笑,“你见过暗渊阁主父子!你还知道谁是暗渊阁主!你就是要死守着这个秘密下地狱!你可以把这个秘密讲给你儿子听,不要告诉本王!”
站在一旁的常衡山和萧越皆是一脸疑惑,这又是干什么?演戏吗?
瞧见钟平不屑的眼神,摇着头,双眼透着坚定,“武平王,你说对了!你比我家王爷狡猾!他若是暗渊阁主,也斗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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