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下烈渊的残魂,也是想给后来者提个醒。哪怕天赋再高,一旦被欲望吞噬,也会从云端跌入深渊,变成自己曾经最痛恨的模样;哪怕敌人再强大,只要守住初心,秉持正义,就有与之对抗的勇气和底气。每次修士们去锁妖塔加固封印时,看到封魔石中流转的魔息,就能想起远古魔战的惨烈,想起烈渊从天才堕为魔头的教训,从而更加谨慎地对待修炼,时刻警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辙。”
林异听到这里,心中的疑惑如晨雾般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玄辰老祖深深的敬佩。他微微挺直脊背,声音带着几分笃定:“这么说,玄辰老祖留下烈渊残魂,既是为了给烈渊留一个回头的机会,也是为了保护大陆百姓不被魔息所害,更是为了给后世修士留下一个警示?”
“正是如此。”玄阳赞许地看着林异,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当年在锁妖塔前立下誓言,要‘以封印为戒,以残魂为训,护大陆万年安宁’。为了实现这个誓言,他在战后的余生里,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两件事上。一是研究净化魔魂的方法,翻阅了昆仑山和各大宗门的上千本古籍,甚至亲自去魔域采集能净化魔息的‘灵草’;二是完善锁妖塔的封印,每隔几年就会带着修士去加固一次,直到年迈得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仍坚持要去塔前看一看。”
“直到临终前,他躺在病榻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本泛黄的《护世真经》,对守在床边的弟子们说:‘锁妖塔的秘密,藏在它的起源里;净化烈渊的关键,或许也与它有关。你们一定要找到答案,别让我这辈子的努力,白费了。’”
“锁妖塔的起源?”林异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往前又走了半步,眼神里满是探究,“难道锁妖塔不只是一座用来封印的塔,还有其他特殊的意义?比如它本身就藏着能净化魔魂的力量?”
玄阳眼中闪过一丝深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向新的方向:“要弄明白锁妖塔的起源,咱们得先说说远古魔战的真正起因。你们之前或许觉得,烈渊发动战争,只是为了掌控大陆,满足自己的权力欲。但事实并非如此,他真正的目标,是锁妖塔深处藏着的一样东西。那样东西,能让他的力量再上一个台阶,甚至彻底掌控体内的魔息。”
“而且那场战争的爆发,也不只是烈渊一人的错。当时的修士界,本就存在着一场难以调和的矛盾。有些宗门掌控着大量的修炼资源,弟子们锦衣玉食,修为进展迅速;而有些小宗门和散修,连基本的修炼功法都凑不齐,只能在贫瘠的山区里苦苦支撑。烈渊正是利用了这种‘资源不均’的矛盾,以‘推翻不公、共享资源’为借口,蛊惑了不少对现状不满的修士投靠他。”
玄阳停顿了一下,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弟子,语气带着几分引导:“下一次,咱们就详细说说远古魔战的起因。烈渊究竟想从锁妖塔深处夺走什么?那些投靠他的修士,除了不满资源分配,还有没有其他苦衷?或许听完这些,你们对锁妖塔的意义、对玄辰老祖当年的坚持,会有更深刻的认识。”
弟子们闻言,脸上都露出了期待的神情,连之前有些困倦的弟子,也瞬间打起了精神。林异握着金龙杖的手慢慢放松,心里暗暗将玄阳的话记在心里。锁妖塔的起源、远古魔战的真相、净化烈渊的关键,这些线索像散落的珠子,正被一根根无形的线串联起来,慢慢指向一个更大的秘密。他隐隐觉得,这个秘密一旦揭开,不仅会改变大家对锁妖塔的认知,或许还会影响整个大陆的未来。
玄阳将封魔石小心地收进特制的木盒,轻轻擦拭掉盒盖上的灰尘,然后将木盒放回书架的最高层,位置正对着锁妖塔分层图的十三层标注。窗外的雨早已停了,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落在泛黄的典籍上,像是给这段尘封的历史,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藏经阁内静悄悄的,只有书页偶尔被风吹动的轻响,仿佛连这些古老的典籍,都在等待着被揭开那些藏了万年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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