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用?密档?库房?这三者联系在一起,指向性已经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这极有可能是宫内某处收藏机密档案、重要信物或者珍贵贡品的秘密库房!可是……母亲,一个侍郎夫人,纵然出身尚可,性格温婉娴静,又怎么会与宫廷内如此隐秘的所在扯上关系?那些官差深夜冒险潜入别院,是为了寻找这把可能开启某个秘密的钥匙?还是为了寻找与这片碎纸上印记相关的、可能被母亲无意中收藏或知晓的密档内容?
线索似乎变得更加具体,仿佛在迷雾中看到了一盏灯的轮廓,然而这盏灯却悬挂在更加幽深、更加危险的悬崖之上,让人望而生畏,又不得不去探寻。苏云昭紧紧蹙起秀眉,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凉的钥匙上摩挲着,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沉重。她再次小心翼翼地将这两样东西收回空间最深处,确保万无一失。这两样东西,是她目前掌握的、可能直指核心的关键,绝不能在时机成熟前,显露于任何人面前,尤其是……那个心思深沉难测的夜玄宸。
接下来的两日,听雪苑陷入了一种近乎诡异的、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平静之中。
按正妃份例供给的物资依旧准时且精细地送达,银炭将屋子烘得暖洋洋,膳食精致可口,连日常用度的热水、新茶都未曾有半分短缺。下人们往来行走时,态度愈发恭敬小心,甚至带着几分刻意讨好的意味,眼神中却难掩好奇与探究。福伯那边更是安静得反常,仿佛彻底偃旗息鼓,再也没有任何针对听雪苑的小动作,连面都很少露。而夜玄宸,自那晚巷口一别后,也再未出现在苏云昭的视线里,更没有只言片语传来,仿佛那晚充满张力与机锋的对峙,以及他出手解围的行为,都只是月光下的一场幻梦,随着日出而消散。
但苏云昭的心,却从未因此而真正放松下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看似平静无波的水面之下,那些由权力、阴谋和仇恨交织而成的暗流,从未停止过涌动,甚至可能因为她的几次动作,而变得更加湍急、更加危险。
她私下里再次召来了夏竹,一方面,对她之前联系赵四打探消息的功劳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拿出了远超预期的丰厚赏银,嘱咐她务必转交赵四,以示酬谢与鼓励;另一方面,则面色凝重地交给了夏竹一个新的、也更为艰巨和危险的任务——想尽一切办法,通过赵四那条线,继续深入打听临州那个疑似苏全的货栈管事的更详细信息,包括他的确切姓名、在货栈的具体职责、日常活动规律、与哪些人来往密切,甚至……能否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契机,尝试着与他建立初步的联系。同时,苏云昭自己也开始了行动,她利用一切可以接触到的书籍、杂记,甚至在与少数几个前来送东西的、看似嘴碎的下人闲聊时,都会状似无意地旁敲侧击,留意京城内是否有关于宫内各种库房,特别是那些名称中带有“御”、“密”等敏感字眼的特殊库房的相关信息流传。但这无疑是大海捞针,且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她自己也并未有丝毫懈怠。除了每日雷打不动地饮用空间灵泉、运转那套粗浅功法以加速伤势彻底愈合和稳步提升这具身体的体能素质外,她开始花费大量时间,静下心来,如同梳理乱麻一般,一遍又一遍地、仔细地整理和挖掘原主脑海中所有关于母亲——那位温婉而早逝的侍郎夫人——的记忆碎片。从母亲的出身家族、陪嫁物品、日常喜好、交往的友人,到她偶尔流露出的、不同于寻常闺阁女子的只言片语或若有所思的神情……任何一点微小的细节,她都不肯放过,试图从中找出任何可能与那把奇特钥匙、或者与那片指向宫内密库的碎纸相关的蛛丝马迹。然而,原主当年毕竟年幼,对母亲的许多事情知之甚少,记忆模糊而零散,这项工作进展得异常缓慢且艰难。
第三日午后,冬日的阳光难得地透出几分暖意,懒洋洋地洒在窗棂上。 苏云昭正坐在窗下的矮榻前,就着明亮的光线,仔细翻阅着一本前朝流传下来的、记载各地风物与奇闻异事的杂记,试图从那些光怪陆离的传说和器物插图中,寻找与手中青铜钥匙上那些模糊云纹类似的记载或线索。院外,忽然传来了守门婆子清晰的通传声。
“禀王妃,墨渊侍卫在外求见。”
苏云昭执着书卷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随即面色如常地将其轻轻放下,理了理并无一丝褶皱的衣袖,声音平静无波:“请他进来。”
墨渊依旧是一身标志性的玄色劲装,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松,面色冷峻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进屋,目光先是快速而精准地扫过苏云昭此刻略显慵懒却气色尚可的面容,然后才恭敬地抱拳行礼,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属下墨渊,参见王妃。”
“墨侍卫不必多礼。”苏云昭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他那双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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