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高晴?抽自己的信息素?反噬?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勾勒出的画面,与他之前对花咏的所有恶劣揣测截然不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堵在了盛少游胸口。
“你……”盛少游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震惊过后,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如果……如果花咏这虚弱的样子,是因为……他想到了高晴奇迹般的康复,终究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如果早知道你是为了救高晴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我或许……该对你客气点。他还一直以为,花咏不过是故技重施,扮演柔弱来博取高途的心软。
坐在稍远一些单人沙发上的郑与山,自始至终没有出声。对于“Enigma”这个真相,他脸上并没有盛少游那般夸张的震惊,反而更像是一种“果然如此”的沉重确认,可这为他带来了更深层次的忧虑——一个虚弱的Enigma,本身就是巨大的靶子。
花咏解释完自己,便将话语权交还给了高途,“你继续说吧。”
高途接着之前中断的话头,“那个最后留下的人……他进来后,和之前在外间争吵时的语气完全不同。很……平静,甚至带着一种奇怪的礼貌。”
“他问我……他问我,我身边接触的人里,谁是Enigma。他把你们,”高途的目光依次点过沈文琅、盛少游、郑与山,“都问了一遍。他甚至问……是不是江恒。但没有说花咏。”
“我说,我不认识这样的人。”高途的声音低了下去,“然后,他告诉我……他说,小晴康复后,血液检测里,残留着一些……属于高阶Enigma信息素的、非常独特的生物标记特征。虽然极其微量,几乎无法复现,但他们有办法检测到。”
一时,这话在每个人心里都激起了不同的惊涛骇浪。这意味着,对方不仅知道Enigma的存在,而且拥有罕见的技术手段,甚至可能一直在监控着与高晴相关的医疗数据!
“我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没有回答我。他给了我一台黑色的手机,说……他还会找我。然后,一直到今天早上天快亮的时候,他就放我走了。临走前,他还提醒我,以后出门小心点。”
“手机呢?”沈文琅立刻追问,声音沉肃。这是关键的物证,也是线索。
高途咬了咬下唇,语气里带着懊恼,“在路口……我准备过马路去医院的时候,那辆意外剐蹭我的车冲过来。我摔出去,我自己的手机,还有他给的那部黑色手机……都碎了,是车碾碎的。我想,撞我的人,不想让我有机会用那部手机。这第三拨人,也许,是盯着他的人吧。那个人,看起来像个好人……”
盛少游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猛地起身,一个爆栗子就弹在高途额头上,力道不轻,“高途!你醒醒!你脑子被门夹了吗?”他气得声音都在抖,“那个王八蛋!他利用盛少清那个蠢货绑了你,把自己真正想绑的目标拉去问了话,自己金蝉脱壳,干干净净!他还在你这里是个好人?你是不是斯德哥尔摩……”
郑与山几乎是在盛少游还要动手的同时,一巴掌重重拍开了他的手,声音冷硬,“盛少游!高途说的是他当时的感觉和判断,不是给那个人做最终定性!把你的手收回去!”
盛少游手背吃痛,怒瞪郑与山,但看到高途额上微微的红印,又瞥见郑与山眼中不容置疑的维护,到底是悻悻地收回了手,焦躁地在原地踱了两步。
沈文琅没有理会他们的小冲突,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捕捉着高途叙述中所有的细节。
“他的样子是伪装过的吗?”沈文琅紧紧盯着高途,“有没有特别的地方?还有,是不是之前在医院给高晴送糖果的那个人?高晴不是根据记忆画了几组肖像吗?里面有没有符合的?”
“送糖果的人?”盛少游猛地停住脚步,愕然看向沈文琅,又看向高途,“什么东西?医院?什么时候的事?”
他怎么完全不知道?
郑与山也倏然抬起头,看向沈文琅和高途,眉头紧锁。他意识到了信息的严重断层——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高途和高晴竟然还经历过这样的潜在危险?
沈文琅看了高途一眼,见高途没有反对,便言简意赅地对尚不知情的两人解释,“高晴出院前,有人伪装成医生接近她,周期性地送糖果。糖果没问题,但我们从糖纸里检测出了东西。高晴记住了那人的一些特征,画了下来。”
盛少游倒吸一口凉气,看向高途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和后怕,他终于又忍不住,几步上前,指着高途,只是这次没动手,但手指却不由有些发颤,“你……高途!你可以啊!闷声不响,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藏着掖着就做了?你不错啊!真能扛!”
郑与山则想起刚刚高途那句苦涩的“我有自己的预判,自己的行动”,当时他还有些轻慢,此刻串联起来,却只剩下深深的心悸和一种无力回天的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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