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途被沈文琅的话惊着了,好在,沈文琅也没再深究。
这时,门推开,菜一道一道地上来。
高途忍不住尽东道主本分,添汤递水,布菜转桌,动作自然而周全。
坐他两旁的花咏和沈文琅自是照顾到了,远一点的盛少游和郑与山也没有落下。
又一道菜上来时,盛少游赶在高途动作前时开了口。
“适可而止,高途。”盛少游看着他,那张扬笑意的眼睛里,此刻却透出认真的告诫,虽然这告诫很快被后半句的戏谑冲淡,“再照顾下去,今天晚上,说不得有人就真想着要‘照顾照顾’你了。”
果然,盛少游的话,只能认真听前半句。
高途的手停在半空,因为“照顾照顾”四个字,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一层绯红。
花咏适时地放下了手里那盅汤,他抬眼看向盛少游,既像调侃,又带着点维护的意味,“高途现在是我老板,我帮他处理内外事务,彼此照顾,天经地义,有什么问题?”
郑与山慢条斯理地出声,“我和高途这么多年的情分,彼此关照是常事。一顿饭而已,不差这一晚上的照顾。”
沈文琅没有说话,稳稳地夹了菜放到高途面前,才抬眼补了一句,“我挂着‘男朋友’三个字,照顾他,不应该吗?”
被围在中间的高途,脸颊滚烫,坐立不安。
你一言,我一语,个个都说得正经八百,有理有据。
反倒衬得面红耳赤的高途好像一肚子的“少儿不宜”了。
盛少游看着高途那副恨不得缩进椅子里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深,话锋却一转,“高途,看到了吧?在座的都是些什么人?狐狸,大尾巴狼,扮猪吃老虎的……数来数去,就我一个,是老老实实的正经人。”
他隔着桌子望向高途,语气里带着种蛊惑,“以后要是被谁欺负了,心里难受了,想哭,就到我怀里哭,我这人别的不说,胸膛够宽,温柔管够。”
这话说得……高途耳朵尖都红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先反驳“谁会哭”,还是该质疑“谁要到你怀里”。
他还没组织好语言,旁边的花咏已经“嗤”地轻笑出声。他乜了盛少游一眼,那眼神带着点挑衅,“盛先生,他到你怀里哭?那我去哪儿?”
他问得理所当然,这话说的,好像他是真的正牌男友。
盛少游挑眉,应对自如,“你也来啊,我不介意左拥右抱。”他笑得肆意,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我盛少游别的没有,就是心胸宽广。”
花咏闻言,不仅没恼,反而低低笑出声,他单手支着下巴,看向旁边的高途,眼神意味深长,“行啊,那我也不介意左拥右抱。高总,你看怎么样?”
你们两个倒是都不介意!高途在心里呐喊,脸上却烧得更厉害。
他下意识地转头,用眼神向身旁的沈文琅求救——这里看起来最正常、最可能帮他解围的,似乎只剩下他了。
沈文琅接收到了他的信号,却并没有立马加入这场荒唐的“怀抱归属”辩论。他只是拿起高途手边的小碗,又添了半碗温热的汤,轻轻推到他面前。
然后,他微微侧身,靠近高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带着些许无奈和纵容,低声说,“傻瓜,装傻都不会?”
高途一愣。
沈文琅的声音压得更低,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廓,“他俩吵他俩的,你听着就好了。这种嘴上的便宜,有什么好争的?你一认真,他们就来了劲。”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高途依旧泛红的脸颊,语气软了下来,“不要一有风吹草动,你就急着探身出去。有什么好计较的?你人还好好的坐在这里,他们爱嘴贫,就让他们贫去。”
看到高途眼神逐渐清明,身体也放松下来,沈文琅眼底掠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小兔子,以后这种场合多的是,得先学会怎么护住自己的心神了。
然而,这低声的交流并未逃过所有人的耳朵。尤其是离得最近的花咏。
花咏放下支着下巴的手,坐直身体,目光转向沈文琅,“文琅,你这调子……是不是起得有点太高了?又是男朋友,又是私下指点,把我们都衬成不懂事的了。”
沈文琅抬眼看他,目光平静无波,“你一个还在‘以观后效’阶段的人,还想唱多高的调?”他的语气算不上严厉,却有种冷淡,“好好喝你的汤吧。再多话……”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高途,“以后汤没有,饭也没有。”
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花咏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嘴角微微向下抿着,刚才那股灵动狡黠的气焰瞬间萎靡下去,竟显出几分罕见的落寞和委屈。他垂下眼帘,盯着自己面前那盅刚刚爱不释手的汤,不再作声。
高途的心立刻揪了一下,虽然他知道花咏有很多问题,心思难测,真真假假,可看到他此刻这副模样,还是忍不住心软。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拽了拽沈文琅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他别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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