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从无边的黑暗中挣扎着恢复意识时,第一个感觉是——疼!
钻心刻骨的疼!浑身每一根骨头、每一片羽毛都像被碾碎了又重新拼起来,火烧火燎,又带着深入骨髓的虚弱。
第二个感觉是——暖。
一股温和而坚韧的力量,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流淌在我干涸的经脉和破碎的妖丹中,勉强维系着那点微弱的生机。
我费力地掀开眼皮,视线模糊,只能看到一片朦胧的光晕。
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清。
我躺在一个……鸟窝里?
不对,是一个用极其柔软、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灵草铺成的窝,窝在一张铺着雪白毛皮的软塌上。
周围是熟悉的摆设,凤仪宫内殿。
我没死?我居然还活着?
嘎!本雕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毛球?你醒了?”一个带着浓重鼻音、又惊又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小夭。
我偏过头,看到小夭正伏在塌边,眼圈通红,脸上还带着泪痕,见我醒来,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雪白的发丝有些凌乱,眼下带着青黑,显然守了很久。
“嘎……”我想张嘴,却只发出一声沙哑的呜咽,喉咙疼得像塞了把沙子。
“别说话,别动!”
小夭连忙按住我,手指颤抖地抚过我焦黑的羽毛,声音哽咽,“你……你吓死我们了!柳柳说你差点就……你这个傻雕!谁让你逞能的!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
她说着说着,又说不下去了,眼泪掉得更凶。
我心里一酸,想蹭蹭她的手安慰她,却连动动脖子的力气都没有。
“醒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相柳的身影出现在榻边,依旧是那身纤尘不染的白衣,脸色却比我昏迷前更苍白了些,冰蓝的长发有些凌散,但那股子清冷出尘的气质没变。
他走到近前,垂眸看着我,冰蓝的瞳孔深邃如海,看不出情绪。
“柳柳,毛球他……”小夭看向相柳,眼中满是担忧。
“性命无碍,根基损了大半,需慢慢将养。”
相柳淡淡道,抬手,指尖凝聚起一缕极其精纯、甚至带着点点混沌本源的青色气流,轻轻点在我眉心。
那气流顺着经脉涌入,所过之处,剧痛稍缓,暖意融融,连破碎的妖丹都似乎被滋润了少许。
是相柳大人的本源精气!他竟然用这个来给我疗伤!我震惊得瞪大了雕眼。
“你根基损耗太重,寻常灵药无用,以此本源之气温养,可保你本源不散,日后能否恢复,看你自己造化。”
相柳的声音依旧平淡,但那双冰蓝的眸子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微波动了一下。
“谢……谢相柳大人……”我拼尽全力,用神念传递出微弱的感激。
相柳没说话,只是又渡过来一缕本源之气,然后对一旁侍立的相守道:“每日以‘九转还魂丹’化水,混入此气喂之,不得有误。”
“遵命。”相守恭敬应下,七彩眼眸中满是心疼和后怕。
“你好好歇着,不准乱动,更不准再乱跑!”小夭擦干眼泪,给我掖了掖灵草,语气凶巴巴的,眼圈却还红着。
我连忙眨了眨眼,表示绝对听话。
相柳又看了我片刻,才转身对小夭道:“你也去休息,熬了几日了。”
“我没事,我再看看毛球。”小夭不肯走。
“去。”相柳声音微沉,带着不容置疑。
小夭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相柳又在榻前站了一会儿,最后留下一句“好生养着”,才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我彻底过上了“雕生巅峰”的日子——虽然是被迫的。
我就像一个易碎的琉璃娃娃,被所有人小心翼翼地供着。
小夭每天亲自盯着我喝药(用相守特制的、苦得我怀疑雕生的药汁混着相柳的本源精气),给我换药(用各种奇奇怪怪但效果显着的灵草膏),陪我说话(虽然我大部分时间只能眨眼睛)。
相守、轩辕承、轩辕宁他们也天天来看我,带着各种好吃的灵果(虽然我只能闻闻)。
连龙珑和苍玹都抽空来看过我,说了一大堆“劳苦功高”、“忠心可嘉”之类的话。
最让我受宠若惊的是相柳。
他虽然话不多,但每日雷打不动,会亲自过来,渡一缕本源精气给我,用他那精纯的混沌之力帮我梳理经脉,修复破损的妖丹。
他的手法很轻,带着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近乎温和的耐心。有时候,他甚至会在我榻边坐一会儿,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窗外,或者……看着我?
虽然那张冰山脸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我总觉得,他那双冰蓝的眸子里,好像少了点寒气,多了点……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毕竟差点死掉,脑子可能不太清醒。
但有一点我很确定,相柳大人……好像不那么“嫌弃”我了?
以前我靠近他三丈之内,他都会用眼神冻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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