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裂缝的光芒如潮水般褪去，凌峰三人踩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鞋底传来细微的凉意。空气中弥漫着檀香、酒肆的糟香与西域香料的混合气息，街道两旁的店铺挂着朱红纱灯，昏黄的灯光透过镂空的木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行人穿着交领襦裙或圆领袍衫，有的挎着竹篮匆匆走过，有的驻足在货摊前讨价还价，偶尔有高头大马驮着货物从身边经过，马背上的胡商吆喝着听不懂的语言——这是公元645年的长安城，贞观十九年的上元节前夕，太宗李世民刚从高句丽班师回朝，城中处处透着“贞观之治”的繁华与安定。
“时空坐标确认：长安县，西市。能量波动峰值在玄武门遗址，距离五里。”爱丽丝的时空眼镜闪烁着蓝光，镜片上浮现出长安城的三维地图，玄武门的位置被标红，周围环绕着一圈黑色的蛇形纹路，“奇怪，这里的时空磁场比战国蛇冢更混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噬’历史的节点。”
小雨从背包里掏出一本蓝布封皮的古籍，封面上用小篆写着《家族秘录·唐代篇》。她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我家族世代守护的古籍里提过，贞观年间玄武门曾出现‘鳞光冲北斗，蛇影绕殿柱’的异象。当时史官记载为‘天授祥瑞’，但先祖在批注里写了四个字——‘蛇神之鳞’。”
凌峰握紧手中的守字匕首，匕首上的“守”字隐隐发烫，仿佛在呼应着某种古老的力量。他环顾四周，发现街道上的行人虽然面带笑容，但眼神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就像被抹去了部分记忆。“蛇纹社的人已经来过这里了。”凌峰低声说，“他们在篡改百姓的记忆，掩盖异象。”
三人换上早已准备好的西域商人服饰——凌峰穿着黑色胡袍，腰间挂着弯刀；爱丽丝裹着红色纱巾，背着一个嵌有宝石的木箱；小雨则穿着青色襦裙，扮成随行的侍女。他们混入西市的人流，朝着玄武门的方向走去。
西市的尽头是一片热闹的酒肆，酒肆外的空地上搭着戏台，戏子们穿着华丽的戏服，正在表演《秦王破阵乐》。锣鼓声震天，戏台下的观众看得如痴如醉。突然，戏台上的戏子动作一僵，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扭曲。他的眼睛变成了蛇瞳，口中发出“嘶嘶”的声音，猛地向台下的观众扑去。
观众们惊慌失措，纷纷四散逃跑。凌峰反应最快，他拔出守字匕首，冲上台去，用刀背将戏子打晕。戏子倒地后，身上浮现出黑色的蛇纹，几秒钟后又消失不见。“是蛇纹社的幻术。”爱丽丝蹲下身，用时空眼镜扫描戏子的身体，“他的脑电波被篡改了，记忆里多了‘蛇神降临’的指令。”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紫色官服的人带着几名捕快赶到。他约莫四十岁左右，面容清瘦，眼神锐利如鹰，腰间挂着一块刻有“大理寺”字样的腰牌。“何人在此闹事？”官服人声音洪亮，目光扫过凌峰三人，“这戏子突然发狂，可是与你们有关？”
“在下凌峰，来自西域的商人。”凌峰拱手道，“我们路过此地，见戏子发狂伤人，便出手相助。”
官服人走到戏子身边，仔细检查了一番，眉头微蹙：“他身上没有外伤，却像是中了邪术。最近长安城发生了十几起类似的事件，百姓莫名失踪，或者突然发狂。本官狄仁杰，现任大理寺卿，负责调查此事。”
狄仁杰的目光落在凌峰腰间的守字匕首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这匕首……样式奇特，不像是西域的兵器。”
凌峰心中一紧，正想解释，小雨突然开口：“狄大人，我们确实是商人，但也懂一些西域的秘术。刚才那戏子身上有‘蛇灵附体’的迹象，这种邪术在西域很常见。我们可以帮你调查此事。”
狄仁杰盯着小雨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西域秘术？本官倒想见识一下。既然你们愿意帮忙，那就随我回大理寺吧。”
三人跟着狄仁杰来到大理寺。大理寺的后堂里，摆放着十几份卷宗，卷宗上记录着最近长安城的异象——有人在玄武门附近看到九头蛇的虚影，有人听到地下传来蛇嘶声，还有人在梦中被蛇咬，醒来后身上出现蛇纹。
“这些异象都指向玄武门。”狄仁杰指着卷宗上的地图，“玄武门是皇家禁地，寻常人无法进入。但本官怀疑，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小雨从背包里拿出《贞观秘录》，翻开其中一页：“狄大人，你看这里。”
卷宗上写着：“武德九年六月初四，秦王世民率长孙无忌、尉迟敬德等入玄武门，伏兵于临湖殿。太子建成、齐王元吉至，觉变，回马欲走。世民大呼，元吉张弓射世民，三矢不中。世民射建成，杀之。敬德率七十骑继至，射元吉，杀之。时，玄武门上空有鳞光冲天，蛇影绕柱，东宫将士见之，皆溃散。”
“鳞光冲天，蛇影绕柱……”狄仁杰喃喃自语，“史官记载为‘天助大唐’，但这‘鳞光’和‘蛇影’，莫非就是你们说的‘蛇神之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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