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集团的会议室里，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
百叶窗拉得严严实实，只有投影仪的光，在幕布上投出密密麻麻的数据——红色的警告条占了大半，每一条都标着“数据泄露风险”“系统遭恶意攻击”。
“技术科还在抢修，但对方的攻击太密集了。”技术总监擦着额头的汗，声音发颤，“对方用的是最新的加密算法，我们的防火墙，撑不了多久。”
傅云霆坐在主位上，手指敲着桌面，节奏沉稳，却掩不住眼底的冷意。
“萧逸尘干的？”他抬眼，目光扫过在场的人。
没人说话，只有傅景深轻轻点头：“昨天下午，萧氏集团突然撤回了所有合作提案，紧接着，我们的系统就出了问题。不是他，还能有谁？”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傅云霆的特助走进来，递上一份文件：“傅总，这是查到的萧逸尘最近的动向——他上周见了陈泰和。”
“陈泰和？”傅云霆皱紧眉，“那个退隐多年的老狐狸？他怎么会跟萧逸尘扯上关系？”
陈泰和早年在商界名声很响，手段狠辣，后来不知为什么突然隐退，这些年几乎没再露面。
傅景深接过文件，翻了两页，脸色沉了下去：“萧逸尘的父亲，当年和陈泰和是拜把子兄弟。只是后来萧父意外去世，两家才断了联系。”
“这么说，萧逸尘是借着陈泰和的人脉，来对付傅家？”傅云霆的手指停在桌面，眼神冷了几分，“他要的不是生意，是把傅家彻底搞垮。”
散会后，两人走到办公室门口。
走廊里很静，只有脚步声落在瓷砖上，一前一后，带着点说不出的僵硬——自从家宴上秦风泼了傅景深红酒，他们兄弟俩，就没好好说过话。
“现在怎么办？”傅景深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技术科撑不住，萧逸尘又有陈泰和帮忙，硬拼，我们占不到便宜。”
傅云霆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阳光从走廊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肩上，却暖不了眼底的寒意。
“硬拼不行，就查根源。”他说，“萧逸尘突然动手，肯定不止因为商业竞争。我怀疑，他跟我们父辈的事，有关。”
“父辈的事？”傅景深愣了一下，“你是说……父亲那辈的恩怨？”
“嗯。”傅云霆点头，“小时候我听家里的老人说，父亲和萧父，以前也有过节。只是具体是什么，没人敢提。”
两人走进傅云霆的办公室，傅云霆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深棕色的红木，上面雕着简单的花纹，边角已经磨得光滑，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这是父亲留下的遗物，我一直没打开过。”傅云霆把木盒放在桌上，指尖碰了碰盒盖，“上次整理父亲的东西时发现的，锁着，钥匙在这。”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铜钥匙，钥匙上刻着小小的“傅”字，氧化得有些发黑。
傅景深凑过来，看着木盒：“小时候我见过父亲拿这个盒子，问他里面装的是什么，他只说‘以后你们会知道’，没再多说。”
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咔嗒”一声，锁开了。
傅云霆掀开盒盖，里面铺着深红色的绒布，放着几样东西——一枚旧怀表，一张泛黄的信纸，还有一个深棕色的牛皮夹。
“这是父亲常用的皮夹。”傅景深的目光落在皮夹上，语气里带了点回忆，“他走的时候，身上还带着这个。”
傅云霆拿起皮夹，指尖捏着边缘，能感觉到皮革的纹理。皮夹很旧，边缘磨得发白，内侧刻着父亲名字的首字母“FZ”，是几十年前的款式。
“里面有东西？”傅景深看着傅云霆的动作，忍不住问。
傅云霆轻轻打开皮夹，里面只有几张旧钞，还有一张皱巴巴的名片。他把东西倒出来，手指碰到皮夹的夹层，顿了一下——夹层里，好像藏着什么。
他用指尖抠开夹层，慢慢抽出一张东西——是张照片。
照片已经泛黄，边缘卷了边，像是被反复摩挲过。傅云霆把照片放在桌上，两人同时凑过去，呼吸都顿了一下。
照片上有两个男人。
左边的男人穿着中山装，头发梳得整齐，眉眼开阔，和父亲年轻时的样子一模一样——那是三十多岁的傅父，意气风发，嘴角带着点浅淡的笑意。
而右边的男人，站在傅父身边，手臂搭在傅父的肩上，姿态亲昵。他穿着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头发梳得发亮，脸上带着点精明的笑，眼神却很深——是陈泰和。
“怎么会是他？”傅景深的声音发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父亲和陈泰和……以前认识？而且看起来，关系还很好？”
傅云霆没说话，手指轻轻拂过照片上的两个人。他从小听家里人说，陈泰和手段阴狠，父亲最不待见的就是这种人，怎么会跟他拍过这样的照片？
“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傅景深拿起照片，翻到背面——上面用钢笔写着日期，1998年秋，后面还跟着两个字：“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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