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总算来了个像样的!”
他不退反进,猛地踏前一步,竟主动迎向了那拍来的巨爪!并非用金箍棒硬撼,而是将全身的混沌之力,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疯狂灌入胸口的混沌龙鳞之中!
“嗡——!!!”
龙鳞骤然爆发出刺目的暗金光芒!一声古老、苍茫、仿佛来自开天辟地之初的龙吟,自龙鳞深处、自孙悟空体内、自脚下这片古老大地的混沌根基中,轰然响起!这龙吟并非声音,而是一种更加本质的“存在宣告”,一种“混沌初开、万法未定”的原始道韵!
巨爪拍在这暗金龙吟形成的无形屏障上,发出如同山岳崩塌般的巨响!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将周围数十丈内的普通影子瞬间清空!那“巨型影魔”发出痛苦的嘶嚎,由负面能量构成的巨爪寸寸崩裂,庞大的身躯也剧烈震荡、模糊起来!
孙悟空自己也“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苍白——强行引动龙鳞更深层次的力量,对他负荷极大。但他眼中金光灼灼,战意昂扬,死死盯着那受创的影魔。
“就是现在!”玄奘抓住这难得的战机,锡杖猛地向前一指,一点凝练到极致的琉璃佛光,如同穿透黑夜的流星,精准地射入那影魔因受创而显露出的一丝核心波动之中!
“净化!”
佛光在影魔体内爆发,瞬间将其中混杂的、相对活跃的怨念与污染意志净化了大半!影魔的身躯急剧缩小、黯淡,最终化为一股相对平和的灰暗能量,消散在空中。
压力骤减。
“快走!”玄奘扶住气息不稳的孙悟空,陈默立刻引路,三人趁着周围影子被暂时清空、新的尚未完全聚集的空档,加速冲出了这片最为密集的影子区域。
又前行了一段距离,周围的灰蒙雾气似乎稀薄了一些,能量脉络的流动也变得平缓了许多,那些恼人的影子也渐渐稀疏,直至消失。他们似乎暂时脱离了那片“影噬区”。
三人停下脚步,皆是气喘吁吁,消耗巨大。尤其是孙悟空,强行催动龙鳞本源,内腑受了震荡,需要时间调息。玄奘与陈默虽未受重伤,但心神与法力的损耗也颇为可观。
他们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河滩”边缘。
脚下是更加细腻、近乎流沙般的暗灰色“土壤”,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前方,那低沉、宏大、如同亿万叹息汇聚而成的“水流声”,终于不再遥远模糊,而是变得无比清晰、无比接近!
一条无法形容其宽广的“河流”,横亘在前方。
那并非由水流构成,而是由无穷无尽、浓稠如液态的灰暗“光流”汇聚而成。光流缓慢而沉重地流淌着,表面不时泛起巨大的、无声的漩涡,又或炸开一朵朵转瞬即逝的、由更加深沉的黑暗构成的“浪花”。河面上,漂浮着无数星星点点的、微弱的、各种颜色的“光屑”——那或许是尚未被完全消解的记忆碎片、情感残渣、或存在印记,如同星河中的尘埃,最终都将沉入河底,归于永恒的“遗忘”。
整条“河”,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绝对的“终结”与“空无”之意。它便是这片天地一切悲伤、滞涩、死寂的源头,也是那被污染法则的核心载体——“遗忘之河”,或者说,是它被污染后的可怖形态。
而在那浩瀚无垠的、缓缓流淌的灰暗光流深处,一个更加巨大、更加黑暗、不断旋转吞噬着周围一切光流与“光屑”的恐怖漩涡,隐约可见。那便是“噬忆之涡”——被污染的法则核心!仅仅是远远感知其存在,便让三人的神魂感到一阵阵被剥离、被冻结、被彻底抹除的恐惧!
悲伤,如同实质的潮水,从那河流与漩涡中弥漫开来,浸透了这里的每一寸空间。
这里,便是“悲伤的源头”。
陈默怀中的溟泉珠,此刻光芒明灭不定,既传递出一种“归家”般的亲切与渴望,又散发出强烈的“排斥”与“警示”——它感应到了同源的力量,也感应到了那力量已被深度污染、变得危险而扭曲。
“就是这里了……”玄奘望着那浩瀚的“遗忘之河”与远处的“噬忆之涡”,声音低沉,“‘钥匙’……会在何处?”
陈默强忍着神魂深处传来的、与那污染源产生的痛苦共鸣,将寂灭道韵与溟泉珠的感应催到极致,缓缓扫视着这片“河滩”与远处的“河流”。
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河滩”边缘,一处不起眼的、微微隆起的小丘上。
小丘顶部,似乎插着什么东西。在灰蒙的光线下,隐约反射出一点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温润的……玉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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