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晓宇越听越觉得头大，只好顺势将何茹雪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声说道：“辛苦何姐姐了，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抛头露面。没想到这次你这么厉害，但是我还是觉得以后你不要经常出现在公众面前。你可是大姐头，掌控全局的！以后在我们的集团公司，你就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
何茹雪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软软的：“你才是女魔头！我之前仔细衡量过，这次采访确实我去最合适。一来能制造话题，二来苏舒给的那些建议能够宣传我们的企业，让我觉得这事值得做。事实证明我的推断是正确的，但是这种热点确实我们还是要少做。这次是因为我们企业才开始起步确实需要宣传和知名度，所以我会下场，以后我们还是踏踏实实的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行了。我昨天回来后，奶奶给我说这次机会把握的不错，表现也还行。但是以后就不要做了，更多的时候需要推其他人出来做这个事。”
文晓宇感叹道：“何奶奶说的确实是事实……”他心里想到：不亏是高智商人才，做一次就可以看到事情的本质和流量这把双刃剑。
何茹雪看着他哭笑不得的模样，眼里漾起温柔的笑意，轻轻靠在他肩上：“不过效果是真的好，现在解放碑店里天天挤满人，排着长队，江北店是不是该提前开业了？”
“不行，”文晓宇语气笃定，“得按我们自己的节奏来，不能被外界打乱。马上要春节了员工会变得不太稳定，等节后再开业，我们服务跟上了，才能更稳地留住客源。”
“都听你的。”何茹雪乖乖应着，依旧靠着他没动。
文晓宇又问道：“对了，苏舒为啥把我的东西拿去当教案？”
何茹雪继续往下说——新闻报道后，围挡很快被写满了。设计师团队按文晓宇之前的要求，趁着热度换了新围挡：还是大红底色，配着醒目的字体：“老板说了，要做雾都人民爱吃、全国游客也爱吃的美食。——美好麻辣烫，美好你的生活……”
这新围挡一亮相，就被苏舒投稿到了华夏广告设计网站。整套策划设计，包括店面设计及VI系统一下子火出了圈，直接在华夏广告圈炸开了锅。
当那些老派设计师还在空谈“文化底蕴”时，文晓宇这套接地气的互动设计，鲜活亮眼的LOGO，明亮又有设计的感的店面，简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他们哑口无言。
苏舒之前就和那些人不对付，这次就是抓住机会在网上和那些人论战起来，文晓宇听着听着突然觉得苏舒应该就是华夏初代“键盘侠”——只不过这位“键盘侠”有实力、有逻辑、有干货，还有颜值！喷人都不带脏字。现在在网上被她怼的那些人个个“道心崩溃”，毕竟文晓宇做的事挑不出半点错处，餐饮企业干净规范，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由头，只能乖乖挨喷。最后苏舒还把这个案例交给学校，当作教学实践的正向教材，毕竟不少公司设计师还是她带出来的学生。
文晓宇听得目瞪口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感觉自己的羊毛也被她薅没了，但是又不能说苏舒怎么样，毕竟自己有事也把她榨干了。
何茹雪抱着他，又说起另一件事：“前几天海德那边也在给我说，让我们明年过去大漂亮那边考察，还问你明年的投资计划。海德也在作手收购一个游戏公司了，她说是你安排她这样做的，这个计划在明年就可以做完。这段时间，她一直按你的要求把全部账户都做空美股互联网股票，包括你后来给她的那些账户，ALL IN！按她的话说，感觉现在市场的那些空头快把那些在美上市的互联网公司‘打死’了。”
文晓宇笑了笑：“哪有那么夸张，都是他们自己把泡沫吹太大了。既然敢把泡沫做这么足，就别怕别人用力戳。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这场崩盘，至少得死掉一半企业才会慢慢平息。”
可文晓宇还是犯了个惯性思维的错——他下意识把前世的经验套到了现在。前世美股公司动辄几千上万亿市值，让他误以为此刻也该如此。实则不然，2000年的大漂亮还没那么严重的通胀，更没开启“核动力印钞”模式，所以2000年的大漂亮还没有二十多年后那样吹的太大。
简单说，自大毛熊自杀解体后，大漂亮在九十年代发现自己突然没了对手，在军事和经济上全球没有人打得过自己。所以老白男克林顿上台后，一股“老子天下第一”的傲气油然而生，自诩“全球灯塔”，讲究“民主自由”，那会儿多少还顾着点脸面，数据也相对真实。
只是九十年代克林顿执政时期出台了非常多有利于互联网发展的政策，让互联网经济疯狂野蛮的扩张，太多莫名其妙的互联网公司扎堆上市融资，全球的钱都在往大漂亮里流动，所以这个泡沫自然越吹越大了。
文晓宇他们开始做空时，还没到崩盘加速期。只是石油的跌幅波动比较大，可当他又拿来了华夏的一些账户交给海德后，让海德不要怕，干就完了。这股神秘的做空资金，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拖着大漂亮的互联网股票加速滑向崩溃。
就在文晓宇和何茹雪依偎着说悄悄话的此刻，美国那边已经接连曝出知名互联网公司倒闭、暴雷的新闻。海德更是狠，把文晓宇给的亏损比较多的账户全都加了十倍杠杆做空——雪崩，已然开始！
文晓宇后来回想，历史偏离原有轨迹的开端，或许就是2000年最后一天的夜晚。
华夏沪上的房间里，两个年轻人低声倾诉着对未来的憧憬；而蓝星的另一端，一个帝国的霸权神话，正悄然拉开崩塌的序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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