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深棕色的、磨砂皮封面的旧相册!里面装着他从童年到大学毕业的所有重要照片,是他为数不多珍视的、与过去联系的情感载体!此刻,它原本摆放的位置——床头柜靠里的角落——空了!
林见远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冲到床头柜前,疯狂地翻找旁边的书籍、抽屉…没有!哪里都没有!
“不见了…”林见远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我的相册…我的童年相册…被偷走了!”
陈克非紧跟着冲进来,看到林见远失魂落魄的样子和空荡荡的床头柜角落,脸色也变了。“童年相册?你确定是它?里面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特别?”林见远有些茫然地摇头,巨大的失落感和被侵犯的愤怒交织在一起,“就是些老照片…家庭合照,学校活动,毕业旅行…没什么值钱的!也没什么秘密…” 他忽然顿住了。秘密?那个在直播最后,血月倒映中出现的、童年自己手持手术刀的画面?那只是AI生成干扰的幻觉?还是…某种被遗忘的、深埋的记忆碎片?
“仔细想想!”陈克非抓住他的肩膀,眼神紧迫,“任何细节!照片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人?特殊的地点?或者…特殊的标记?比如…”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某种引导,“…三足鸟?或者类似的东西?”
三足鸟?林见远努力在混乱的脑海中搜寻。没有!绝对没有!那就是一本再普通不过的家庭相册!记录着一个普通男孩的成长轨迹。唯一有点特别的…可能就是那张他五岁时在社区医院打针哭得稀里哗啦的照片?或者初中时和发小在废弃工厂探险的合影?等等…发小?
林见远脑中如同划过一道闪电!他猛地想起那份匿名尸检报告上的批注:“参考样本:1998年矿难遗骸组织库”。还有直播中,“吴国栋”提到的“偷走的十七年光阴”…以及那份报告上精确的“年轻17±0.5岁”!
一个可怕的、荒诞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难道…有人怀疑他林见远…和1998年的矿难有关?甚至…怀疑他的年龄、他的身份?!偷走童年相册,是为了验证什么?
“我的发小…李牧,”林见远的声音干涩,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他…他就是在1998年…死的。矿难。我们两家是邻居…那本相册里,有我和他…还有我们两家人的合照。那是…仅存的几张了。” 他说出了那个深埋心底的名字和伤痛。
陈克非和张川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脸上,充满了震惊和审视。
就在这时,刚才跑去联系物业的技术员小刘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脸色极其难看:“陈队!物业那边…出事了!保管备用钥匙的保险柜…被打开了!不是撬的!锁完好无损!但里面…林记者家的那把备用钥匙…不见了!还有…”
“还有什么?”陈克非厉声问。
“物业经理说…他们调监控,发现今天下午,负责保洁的一个临时工大姐…行为有点古怪。她在钥匙柜附近转悠了很久,然后…好像对着钥匙柜…拜了拜?还撒了点灰白色的粉末在地上…经理以为是清洁粉没在意。但刚才我们让他看硅藻土样本照片…他说…很像!而且…”小刘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那个保洁大姐…一个小时前…辞职了!电话关机,人不见了!登记的身份证信息…是假的!”
硅藻土!又是硅藻土!它不仅能“串联”案件现场,竟然还能…“开锁”?甚至能让人对着钥匙柜“祭拜”?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刑侦学的范畴!
林见远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童年相册的被盗,发小李牧的矿难死亡,神秘消失的保洁员,硅藻土的诡异力量…所有线索都像一条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1998年矿难”这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而他林见远,似乎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拖向这个漩涡的中心!
“1998年…矿难…”张川喃喃自语,他手中的罗盘指针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对图腾方向的指向,而是开始微微震颤,指向了…林见远!?他猛地抬头,看向林见远的目光变得无比复杂,深邃得仿佛要将他灵魂看穿。“林记者…你确定…你只是‘失去’了发小?而不是…失去了…别的什么?”
张川的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林见远紧绷的神经。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窗台上那片残留着诡异鞋印和致命辐射的尘埃,看着床头柜上空荡荡的角落,第一次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他失去的,真的只是一个发小和一册相片吗?还是说…在那场尘封的矿难里,在那片被诅咒的硅藻土下,他早已失去了…关于自己真相的钥匙?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盖格计数器对着窗台尘埃发出的、持续不断的、如同催命符般的尖锐蜂鸣:嘀嘀嘀嘀嘀——!那个17.3μSv/h的数字,在昏暗的光线下,猩红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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