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疯狗终于支撑不住,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庞大的身躯摇晃着,像被伐倒的巨树般轰然跪倒在拳台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他粗重地喘息着,汗水和口水混合着滴落。
台下爆发出更加狂热的欢呼和咒骂。
陈克非微微喘息着,站在倒地对手的身前,胸膛起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疯狗,眼神里没有胜利者的得意,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审视。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疯狗那紧捂着左肋的指缝间,似乎有金属的冷光一闪而逝!不是戒指,更像是…埋藏在皮肤之下的东西?
“医护!抬下去!” 管事刀疤脸不耐烦地吼叫着,挥手示意场边待命的两个壮汉。
陈克非不动声色地退开一步,看着那两人粗鲁地将仍在痛苦呻吟的疯狗架起来,拖向后台通道。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疯狗垂落的左臂,在对方被拖过通道口昏暗的灯光下时,他终于看清了——在疯狗左臂内侧,靠近腋窝的位置,有一道约十厘米长、愈合得并不算好的陈旧疤痕。疤痕周围皮肤的颜色有些异样,微微发暗。而在那疤痕之下,似乎隐隐有几个微小的、不自然的凸起轮廓,排列形状…带着一种诡异的规整感。
“看到什么了?” 林见远的声音立刻在耳机里响起,带着记者特有的敏锐。
“左臂旧疤,” 陈克非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剩气息,“皮下…有东西。排列奇怪。”
“皮下?” 张川的声音沉了下去,“跟上他!去医疗室!”
陈克非没有犹豫,立刻翻身下了拳台,在狂热的人群边缘快速穿行,身影巧妙地融入后台通道的阴影里。拳场所谓的“医疗室”,不过是后台深处一个用廉价三合板隔出来的狭小空间,弥漫着比外面更浓烈的消毒水和血腥味,还混杂着碘酒和某种劣质药膏的刺鼻气味。一张蒙着发黄塑料布的简易折叠床,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医药柜,就是全部家当。
他悄无声息地贴在隔板外,透过一条不易察觉的缝隙向内窥视。
疯狗像一滩烂泥般瘫在折叠床上,痛苦地哼哼着。一个穿着皱巴巴白大褂、叼着烟的中年男人(大概是所谓的“队医”)正动作粗鲁地撩起疯狗的上衣,用听诊器在他被打中的肋部按来按去,嘴里骂骂咧咧:“妈的,骨头没事!别他妈嚎了,死不了!” 他随手从医药柜里翻出一管药膏,挤出一大坨散发着浓烈薄荷樟脑味的白色膏体,胡乱抹在疯狗红肿的肋部皮肤上。
“轻…轻点!操!” 疯狗龇牙咧嘴地吸着冷气。
队医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闭嘴!骨头硬得很!你身上这些‘钢筋铁骨’,这点揍算个屁!” 他一边骂,一边顺手粗暴地抓起疯狗的左手腕,把他捂在左肋的手拉开。
就在这一瞬间,陈克非的瞳孔猛地收缩!在医疗室顶灯惨白的光线下,疯狗左臂内侧那道疤痕周围,那几个微小的皮下凸起显得异常清晰。它们并非杂乱无章,而是呈…北斗七星的勺柄形状排列!四个微小的凸点,构成一个微缩的、指向他身体内侧的勺柄图案!
“钢筋铁骨”…“骨头硬得很”…队医随口而出的粗话像一道闪电劈进陈克非的脑海!骨头!那些钛合金骨钉!它们被植入体内,不仅仅是修复损伤,更被当成了某种…记账的筹码?每一次手术,每一次植入金属支撑,都对应着一笔“工资”?而这北斗勺柄的指向…勺柄末端指向内侧,也就是…心脏的位置?心宿?二十八宿中心宿属火…荧惑守心?!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搏动了一下,一种混合着震惊和豁然开朗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这哪里是简单的黑拳和洗钱?这分明是将活人的身体当成了承载罪恶密码的账簿!
“默哥?” 林见远的声音带着询问传来。
“骨钉…” 陈克非的声音干涩紧绷,“排列…北斗。勺柄向心。”
耳机那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余下电流细微的滋滋声。几秒钟后,张川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清晰传来:“…星图!是星图定位!勺柄指心…荧惑守心!他在这个网络里的‘价值坐标’!”
就在这时,医疗室里的队医似乎被疯狗哼哼唧唧弄得烦透了,他猛地从旁边的铁皮柜上抄起一个东西,粗暴地塞进疯狗因为疼痛而张开的嘴里:“咬着!省得嚎!” 那东西黑乎乎的,带着金属特有的冷硬光泽。
陈克非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个物件上——那是一个警用制式强光手电筒的金属尾盖!尾盖上,警徽的浮雕图案清晰可见!更重要的是,在那警徽图案的中心,一道深刻的、仿佛被利器暴力砸击留下的凹痕,如同丑陋的伤疤,赫然映入陈克非的眼帘!
嗡——!
仿佛有巨大的铜钟在陈克非的脑海里狠狠撞响!眼前瞬间闪过师傅那张总是带着点疲惫却温和的脸,闪过他随身携带、视若珍宝的那支旧款强光手电筒…那支手电筒的尾盖上,同样有着一道凹痕!那是三年前一次围捕持刀歹徒时,师傅用手电筒格挡砍来的利刃留下的痕迹!师傅曾不止一次摩挲着那道凹痕,半开玩笑地说这是他的“军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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