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警校…格斗对抗…九月十七日…
无数记忆碎片如同被狂风卷起的玻璃渣,瞬间刺入脑海,尖锐而混乱。那个下午的阳光、汗水、警棍碰撞的脆响、手臂上传来的锐痛、医务室消毒水的味道…还有…还有周末离校前,姐姐陈欣打来的那个电话…电话里,她似乎说了什么…说了什么让他当时觉得有点奇怪,但并未在意的话?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他拼命想要抓住那一闪而逝的模糊印象,像溺水者想要抓住一根稻草。但记忆的迷雾厚重粘稠,那关键的一句话如同滑溜的泥鳅,怎么也抓不住。左臂伤处的剧痛和心头的焦灼像两把钝锯,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
“陈克非!回话!想到什么没有?” 林见远焦急的声音将他从混乱的思绪中猛地拽回现实。
“七年前…九月十七…警校…我受伤…陈欣那天…给我打过电话…” 陈克非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茫然和恐惧,“她…她好像说了什么…很重要…但我…想不起来!”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充满了挫败和愤怒。
“通话记录!找当年的通话记录!” 林见远立刻喊道,背景键盘声再次疯狂响起,“运营商那边可能还有存档!我试试!日期是…”
“七年前,九月十七日,下午,具体时间不确定,应该在受伤之后,傍晚之前。” 陈克非强迫自己冷静,提供尽可能精确的时间窗口。他停下脚步,靠在一处冰冷潮湿的巷子墙壁上,粗重地喘息着,汗水混合着夜雾的湿气,从额角滑落。他闭上眼,努力在记忆的废墟中挖掘,试图还原那个遥远的午后。阳光透过警校训练馆高大的窗户,灰尘在光柱中飞舞…手臂上的血染红了白色的训练服…校医在给他包扎…然后…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屏幕上跳跃着“姐姐”的名字…
他按下接听键…
“喂?小默?你声音怎么了?…哦,训练受伤了?严不严重啊?…嗯…跟你说个事儿哦,有点奇怪…” 姐姐的声音透过遥远的电波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和…犹豫?“今天下午…有个自称是什么民俗研究会的人,来我们报社了,想调阅一些旧报纸…特别指名要看…七年前…不,是八年前,对,八年前我们本地一个挺冷门的火灾小报道…还问了好多关于…关于你那个警校的事情…问得特别细,什么训练科目啊,作息啊…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就搪塞过去了…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点怪?”
轰——!
陈克非猛地睁开双眼!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冻结了!
八年前!火灾报道!警校详情!民俗研究会!
那个下午,姐姐在电话里提到的这件“有点奇怪”的小事!一个打着民俗研究会幌子的人,在调查八年前一场不起眼的火灾,同时,极其反常地、事无巨细地打听他就读的警校情况!时间点,恰好就在他受伤的前一天!而在他受伤的当天下午,姐姐就打来了这个电话!
这绝非巧合!
对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单纯!八年前那场火灾…七年前对警校的刺探…这一切,与“九曜重生教”,与“荧惑守心”,与现在陈欣的失踪…必然存在着一条深埋地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连线!
“林见远!张川!” 陈克非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微微发颤,他几乎是吼了出来,“七年前!九月十六日!城市晚报!查找八年前本地一场火灾报道!同时,查九月十七日当天,是否有一个自称‘民俗研究会’的人去过报社!目标:火灾报道,刺探警校信息!快!”
耳机那头传来两声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震住的抽气声。
“收到!锁定时间点!” 林见远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明白。关联‘民俗研究会’及目标信息。” 张川的声音也罕见地凝重如铁。
就在这时——
滴!滴!滴!
陈克非口袋里那部廉价的拳场联络手机,再次发出刺耳的提示音!屏幕自动亮起,幽蓝的光芒在黑暗的巷子里显得格外瘆人。
依旧是那个猩红的“用户666”。
屏幕上只有一行新的、更加简短却更加令人血液凝固的字:
用户666:记忆也是货币。利息,很高。搅拌塔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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