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磁……归巢!”张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激动和难以言喻的凝重,“它在指路!指向陈欣!或者……指向她血液最后强烈存在的地方!就在塔的深处!”
陈克非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左臂那冰冷的麻电感依旧存在,掌心伤口被无形力量牵扯着,源源不断地向那条昂起的血线提供着微弱的生命力,仿佛在维持着这条“归巢”之路。他死死盯着那条在黑暗中发出指引红光的血线,姐姐的面容在眼前闪过,担忧、焦虑、愤怒……最终都化为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走!”他低吼一声,声音因为压抑的激动而有些变调。他维持着左手按压的姿势,不顾掌心伤口传来的阵阵抽痛和那诡异的能量抽取感,毅然决然地迈开脚步,沿着血线指引的方向,朝着那条被黑暗吞噬的甬道入口,大步走去!
“老陈!你的手!”林见远惊呼,他看到陈克非掌心按在人皮上的伤口处,随着他的移动,似乎有更细的血丝被无形的力量从伤口中“拉”出,融入那条昂起的血线中。那条血线也因此变得更加凝实、明亮。
张川眼神一凛,迅速收起《净世经》和物证袋,提起应急灯,快步跟上:“血磁相连,强行中断可能会反噬!跟紧它!林记者,注意记录路径和周围环境!”
林见远一咬牙,也立刻跟上,摄像机镜头牢牢锁定着那条悬浮在空气中、为他们在无边黑暗中指明方向的诡异血线,也记录着陈克非那决然前行的、微微颤抖却异常坚定的背影。
甬道入口像一张怪兽的巨口。应急灯的光束投入其中,只能照亮前方几米的范围,更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潮湿、腐朽的气味混合着一种更浓的、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和陈旧铁锈的味道扑面而来,比塔厅内部更甚。脚下的石板变得湿滑,布满了粘腻的青苔和不明的水渍。
陈克非走在最前,左手依旧维持着按压人皮的姿态,仿佛在与那条血线进行着一种无声的角力。昂起的血线如同忠诚的引路犬,悬浮在他前方半米处,散发着稳定的、指引方向的红光,坚定地指向甬道深处。血光映照着他半边脸庞,忽明忽暗,汗水沿着他的下颌线不断滴落,紧抿的嘴唇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和坚韧。左臂那冰冷的麻电感如同附骨之疽,掌心伤口的抽痛越来越清晰,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某种东西正通过伤口,从他体内被那条血线持续地“抽取”着。
“感觉怎么样?”林见远紧跟在他侧后方半步,应急灯的光束尽量向前探照,试图驱散更多黑暗。摄像机镜头除了记录血线和前路,也不时关切地扫过陈克非紧绷的侧脸和那只死死按在身前虚空(仿佛那里还有一张无形的人皮)的左手。
“像被抽血泵怼着。”陈克非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点黑色幽默的自嘲,试图驱散一点凝重的气氛,“死不了。这鬼东西……胃口不小。”他微微晃动了一下左臂,那条悬浮的血线也随之轻轻摇曳,红光稳定如初。
张川走在林见远后面,应急灯主要照向两侧和头顶的甬道石壁。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石壁上模糊不清的古老刻痕,以及一些更新鲜的、像是利器刮蹭留下的痕迹。“甬道在向下倾斜,坡度不小。注意脚下,很滑。”他沉声提醒,同时用探针快速刮取了一点石壁上暗红色的苔藓状附着物放入物证袋,“生物活性残留很高……有东西经常从这里经过,而且……带着伤。”
他的话音刚落,走在最前面的陈克非脚步猛地一顿!
“停!”他低喝一声,声音紧绷。
前方,悬浮的血线突然出现了异常的变化!它不再笔直地向前延伸,而是在半空中剧烈地、毫无规律地扭曲、抖动起来!原本稳定的红光也变得忽明忽暗,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甚至短暂地闪烁了几下,颜色也由明亮的血红,瞬间变得暗沉发紫,如同凝固的淤血!
同时,一股强烈的、冰冷刺骨的恶意,毫无征兆地从甬道深处汹涌袭来!这恶意并非物理上的寒风,更像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精神的冰锥,狠狠扎入三人的脑海!陈克非首当其冲,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瞬间闪过无数破碎、扭曲、充满痛苦和怨毒的黑暗画面——燃烧的村庄、挣扎的人影、绝望的哭嚎……强烈的负面情绪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意识防线!
“呃啊!”林见远也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下意识地捂住了太阳穴,摄像机差点脱手。张川脸色一白,身体晃了晃,但他反应极快,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剧痛和一丝腥甜让他瞬间清醒,他立刻从怀中摸出一张绘制着复杂清心符咒的黄色符纸,低喝一声:“清心宁神!敕!”符纸无风自燃,化作一团温暖的橘黄色光晕,瞬间将三人笼罩其中。
那股冰冷刺骨的精神冲击被符咒的光晕阻挡、削弱了大半。陈克非晃了晃头,强行驱散眼前的幻影碎片,额头上全是冷汗。他死死盯着前方那条依旧在疯狂扭曲、颜色暗紫的血线,心中的不祥预感升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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