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而浩瀚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潮水,以张川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这股威压并非物理上的冲击,而是一种精神层面的、源自更高层次存在的凝视,让陈克非和林见远瞬间感到灵魂冻结,呼吸停滞,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他们架着张川的手如同触电般僵硬,几乎要松开!
“你…”陈克非惊骇欲绝,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就在这时,铜鼎内部,张川手腕按住的暗红区域,反应达到了顶峰!
嗤——!!!
最后一声剧烈的汽化爆鸣!
所有的白色蒸汽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空、湮灭!
紧接着,在陈克非、林见远以及张川那双燃烧着苍蓝火焰的非人眼眸注视下,铜鼎内部,那粘稠污秽的黑色残留物,如同退潮般迅速干涸、板结、龟裂,然后化作飞灰消散!
露出了鼎底的真容。
在张川依旧汩汩流血的手腕下方,在那片曾经暗红、此刻却变得如同被高温灼烧过、呈现出琉璃般暗金色泽的石墨碎屑区域中心…
一滩约莫半个手掌大小、散发着柔和而纯粹月白色光芒的液体,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液体如同最纯净的水银,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粘稠质感。它没有丝毫血腥或污秽的气息,反而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雨后初晴的森林、又似高山雪线之上纯净空气般的清新与宁静。光芒柔和而稳定,在幽暗的铜鼎内部,如同黑暗深渊中升起的一轮微缩明月。
更令人惊异的是,这滩月白液体,正与张川手腕伤口中流出的、带着一丝暗红的鲜血,发生着奇妙的互动。他的血液滴落在月白液体上,并未混合,而是如同露珠落在荷叶上,微微滚动、颤动。每一次接触,血液中的暗红便肉眼可见地淡化一分,仿佛被那月白液体洗涤、净化,最终血液完全褪去了暗色,变得如同稀释的红宝石溶液般晶莹,然后才缓缓融入那月白之中。而那月白液体,在吸收了净化后的血液后,光芒似乎更加温润凝练了一分。
圣血解离!净炎初生!
张川眼中那两簇苍蓝色的非人火焰,在目睹鼎中月白液体成型的瞬间,剧烈地摇曳了一下,随即如同风中残烛般迅速黯淡、熄灭。他身体猛地一颤,那股浩瀚冰冷的威压如同潮水般退去。苍蓝火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瞳孔深处瞬间弥漫开的、浓得化不开的疲惫、虚弱,以及一种灵魂被过度透支后的茫然空洞。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如同叹息般的呻吟,身体彻底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软软地向后倒去。
“张川!”陈克非和林见远惊呼,连忙用力架住他瘫软的身体,小心地将他从铜鼎边缘拖开,让他平躺在地上。
张川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如同破风箱般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嘶哑的杂音。他左手腕的伤口依旧在流血,但速度明显减缓了,流出的血液颜色也变成了相对正常的鲜红,不再带有那种诡异的暗红粘稠感。他眼神涣散地望着塔顶的黑暗,仿佛刚刚从一场漫长而恐怖的噩梦中惊醒,意识尚未完全回归。
“怎么样?感觉怎么样?”林见远焦急地询问,迅速撕下自己相对干净的衬衫下摆内衬,用力按压在张川手腕的伤口上进行简易包扎。鲜血很快渗透了布条。
陈克非则警惕地盯着铜鼎内那滩散发着宁静月白光芒的液体,又抬头看了看头顶那颗依旧在搏动猩红的冰冷蓝光,眉头紧锁。“这…就是你弄出来的‘净炎’?它…怎么对付上面那玩意儿?” 他指了指头顶的蓝光炸弹。
张川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才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泼…泼上去…用…铜器…舀…泼到…蓝光上…” 他的声音气若游丝,仿佛随时会断掉。
“泼上去?”陈克非看着那不过巴掌大的月白液体,又看看头顶十几米高处的蓝光,嘴角抽了抽,“你确定?这高度…这分量…” 这简直像是用水枪去灭森林大火。
“必须…是铜器…”张川喘息着补充,“青铜…属性…相合…” 他再次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仿佛说出这几个字已经耗尽了他刚恢复的一丝力气。
陈克非和林见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和一丝荒谬感。但事已至此,别无选择。陈克非的目光迅速在狼藉的塔底搜寻。很快,他锁定了一块从塔壁震落的、边缘相对锋利的青铜碎片,大小刚好能当个简陋的瓢。
“我来!”陈克非低喝一声,没有丝毫犹豫。他松开架着张川的手(林见远一人勉强支撑),几步冲到铜鼎边。他先看了一眼鼎内那滩散发着宁静气息的月白液体,深吸一口气,强忍着鼎内残留的恶臭,用那块青铜碎片小心地、尽可能多地舀起了一瓢月白液体。
液体在青铜碎片中微微晃动,散发着柔和的月白光晕,触手冰凉,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润感,与周围环境的污秽血腥形成了极致反差。
陈克非端着这瓢“净炎”,如同端着世界上最脆弱也最危险的炸弹,一步步走向塔底中心,抬头仰望那颗悬浮的、如同恶魔之眼的蓝光。高度是个问题。他深吸一口气,全身肌肉绷紧,如同即将投掷标枪的运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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