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克喘着粗重的气息,如同拉风箱一般,缓缓松开了链条。他并没有选择杀死这个给他带来巨大麻烦的对手,只是将其彻底制服。他转过身,巨大的绿色眼眸越过一片狼藉的战场,望向远处被梅救下、正捂着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的贝蒂·罗斯。那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有关心,有温柔,有瞬间的安心,但更多的,是深刻骨髓的、意识到自己这副模样无法给予她正常生活的痛苦、无奈和决绝。
他最后深深地、仿佛要将贝蒂的容颜刻入灵魂般地看了一眼,发出一声混合着不舍、悲伤与告别的低沉咆哮,然后猛地纵身一跃,跳上旁边一栋残破大楼的楼顶,几个起落间,那庞大的绿色身影便消失在纽约林立的高楼大厦之后,只留下远处隐约传来的、渐渐远去的落地轰鸣声。
托尼和梅琳达·梅(她已解除变身,站在一片断墙后)隔着一段距离对视了一眼。梅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只是极其轻微地颔首示意,随即便转身,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迅速消失,没有留下任何话语。
托尼通过外部扬声器,用他那标志性的、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说道:“嘿,身手真不赖,冷静的特工小姐。下次有空一起喝杯咖啡?我认识几家不错的店,绝对安静。”他的邀请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托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虽然战甲动作不明显),也懒得去理会那些正鸣着警笛、匆忙赶来封锁现场的军方车辆和神盾局特工。脚下推进器喷出耀眼的蓝光,银红色的身影冲天而起,留下一句随着风声飘散的话,清晰地传入了某些人的接收器中:“剩下的麻烦事儿,就交给你们这些专业的‘清洁工’了,弗瑞!记得账单寄给军方!”
现场,只留下昏迷不醒的憎恶、如同被轰炸过般的破碎街道、以及迅速控制现场、开始为了这个超级士兵样本的归属和处理方式而与军方人员展开激烈争论和扯皮的神盾局特工。一场席卷街头的巨人风暴暂时平息,但它所掀起的波澜,关于力量、责任与控制的暗流,却在这座城市的阴影下更加汹涌地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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