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落在投影上，烧出更多孔洞。这一次，他瞄准的是两个画面交汇的地方——炼器室与校门口的交界点。
孔洞连成一线，灰白色影子开始撕裂。
试炼场轻微震动。
投影没有消失，但速度慢了下来。
江临渊靠在石台边缘，大口喘气。他全身都在出汗，衣服贴在背上。刚才那一击几乎耗尽他最后一丝力气。
上官玥睁开眼。
她看着他，眼里还有恐惧，但多了几分清明。
“你还撑得住？”她问。
江临渊点头，“还能撑一会儿。”
“那就别停。”她说着，抬起剑胚，指向地面，“它想让我们陷进去。但我们还没输。”
江临渊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下。
他站直身体，再次结印。
哪怕灵力断断续续，他也继续催动。
血雾又一次喷出。
这一次，他不再针对单个画面，而是覆盖整个试炼场中心。
血珠落地，像雨点打在水面，激起一圈圈波纹。灰白色影子被不断灼穿，露出下方真实的石板。
但试炼场没有放弃。
投影开始融合。
炼器室的火焰与校门口的阳光重叠，黑气与车轮的影子交织，父母的脸和陌生路人的面孔混在一起。
江临渊感觉脑子像被人用刀搅过。
他跪了下来。
膝盖砸在石板上发出闷响。
上官玥冲上前扶住他肩膀。
“别倒。”她说，“你要是倒了，我就真没人能拉回来了。”
江临渊抓住她的手臂，借力站起来。
他盯着地面，声音很低：“这地方……不是要我们赢。是要我们认命。”
“那我们就偏不认。”
话音落下，试炼场突然安静。
所有投影定格。
下一秒，地面裂开一道细缝。
一缕黑气从缝隙中溢出，带着腐朽的气息。
江临渊猛地抬头。
他知道这不是心魔。
这是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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