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教授笑了，摇头道：“不，达芙妮阁下，你误会了，我对胡惊弦殿下毫无恶意。”
他耸肩道：“我一直担任瓦卢瓦王族的魔法教授，但我其实与瓦卢瓦王族的联系并不深。”
“我一年中只有7天待在瓦卢瓦王朝，我对菲利普四世或者夏尔王子的谋划都不在乎。”
东阳教授微笑看着达芙妮，这个老家伙看着年轻貌美，温柔善良，其实是至少活了几百年的老妖婆，杀人不眨眼的。
他严肃地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胡惊弦殿下身边。”
“你是隐藏身份四处游玩中，恰好遇到了胡惊弦殿下，志趣相投，想着与她玩闹几天？”
“或者，你发现胡惊弦殿下想要成神，心中有了异样的企图？”
“或者，你觉得胡惊弦殿下这个人不错，想要庇护胡惊弦殿下？”
东阳教授平静地道：“这些都与我无关。”
“我只是一个观察者，想要近距离看清胡惊弦殿下是如何试图成神的。”
达芙妮挑眉，没有说话。
东阳教授坦诚道：“我承认我对胡惊弦殿下有羡慕嫉妒恨，但更多的是发现天才的构思的惊喜。”
他正色道：“一直以来只有神灵的孩子能够成神，其余人纵然惊才绝艳，也只能止步在16级法师，想要踏入17级成为半神都不可得。”
“今日胡惊弦能够在毫无法师天赋的情况下冲击神灵境界，我欢喜无限。”
“我不会因为她超过我成为神灵而愤怒地杀死她，也不会因为她对魔法一无所知就妄图跳过法师阶段直接成神而鄙夷她。”
东阳教授认真地道：“我只是想要清清楚楚地观看胡惊弦成神的过程，详细记录下胡惊弦成神的所有数据。”
“她失败了，我就排除了一种失败的方法。”
“她成功了，我就找到了成神的方法。”
“所以……”
东阳教授对着达芙妮微微鞠躬，道：“我突破你的屏障观看胡惊弦，并不是向你挑衅和宣战，也不是为了某个王子的王位杀死胡惊弦。”
“希望你能够保持冷静和客观，我愿意为观看胡惊弦殿下成神付出相应的代价。”
达芙妮听着这算不上符合礼仪，甚至算不上很客气的言语，沉默许久，淡淡地道：“我没有权力决定胡惊弦殿下成神的过程是否允许你和其他人观看。”
“我只能警告你，假如你想对我，对胡惊弦姐妹下手，你一定会死得比我早。”
东阳教授心中早有预料，微微鞠躬行礼，达芙妮还是很讲理的，但这讲理是基于他一直以来毫无动作。
假如今天来的是纪尧姆·德·诺加莱伯爵，恐怕就不是这么友好的场面了。
东阳教授淡淡地道：“我们想要观摩胡惊弦殿下成神，比我们级别更高，对成神更加焦虑和绝望的人一定更想观摩胡惊弦殿下成神。”
“听说有好几个13级的法师出动了。”
达芙妮微笑道：“多谢阁下提醒。”
东阳教授轻轻点头，陡然浑身化作一片灰尘散在地上，一缕疾风向远处而去。
达芙妮化作火焰飞出老远，这才一脚踏入虚空回到了她在胡惊弦庄园的房间，然后轻轻叹气。
她遇到胡惊弦纯属巧合。
胡惊弦出售“午夜屠夫演讲”的时候，她就觉得胡惊弦小小年纪就这么猖狂，是个有趣的少年。
当胡惊弦在普瓦捷城外被音乐女神庇佑，她顿时有了兴趣，想要亲眼看看这个被音乐女神眷顾的宠儿的模样，就假装是个低级法师投靠了胡惊弦。
然后，胡惊弦竟然试图成神……
达芙妮抚摸着心脏，不需要用法术抽取当日的记忆和感受，她能够清楚地回忆起当时剧烈的心跳，以及……畏惧。
她是位于最顶尖的法师，她与其他顶尖法师一样在不断研究魔法的本质，她偶尔也羡慕过神灵的力量和永生，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成为神灵。
神灵啊，不需要修炼魔法，举手投足就能产生巨大力量，天生就会大部分魔法的神灵啊。
胡惊弦这个没有一丝一毫魔法资质的废材怎么敢直接挑战成神？
胡惊弦就没有想过其他神灵不允许她成神，直接灭杀了她？
达芙妮感受着心脏平稳的跳动，她屏蔽了其他人用魔法窥探梅勒城。
不仅仅是想要近距离观察胡惊弦这个胆大包天的人，更是为了让其他法师和贵族们知道，胡惊弦身边是有高级法师的，掂量掂量对胡惊弦动手、刺探的代价。
只是……
达芙妮苦笑，她并不是世上最强法师啊。
东阳的言语中颇有一些用词并不符合贵族之间的礼仪，颇有些对峙的味道。
但她知道东阳是怀着善意而来的。
不然，东阳大可以直接破除她的窥探法术。
法师世界是简单明确的弱肉强食世界，浩瀚的法术海洋中的大部分法术都是攻击性魔法以及由攻击性魔法衍生的实用魔法。
屏蔽魔法只是微小的辅助法术类别中微不足道的一小滴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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