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的荒原上,两支庞大的迁徙队伍向着北方未知的地域艰难前行。这正是抛弃了帝国荣光,选择“战略性转进”的成吉思汗与阿提拉部族。
队伍中间,成吉思汗和阿提拉脸色都不太好看。
虽然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但背弃同僚(尽管那些同僚也不咋地)、如同丧家之犬般逃离故地,终究不是什么光彩和愉快的事情。
部族中弥漫着不安和迷茫的气氛,前途未卜,让这两位枭雄也倍感压力。
“妈的,这路什么时候是个头。”阿提拉啐了一口唾沫,干燥的风沙让他嘴唇开裂。他时不时回头望向南方,那里早已看不见帝国荣光主城的轮廓,只有无尽的地平线。
成吉思汗显得沉稳些,但紧锁的眉头也暴露了内心的焦躁。他打开系统地图,代表帝国荣光主城的那个光点已经黯淡下去,几乎微不可见,而代表己方队伍的绿色光点,正缓慢但坚定地向着地图上灰蒙蒙的未探索区域移动。
“快了,再往北走一段,渡过那条冰河,应该就能找到一片相对安全的草场。等炎黄公会消化完胜利果实,未必还有精力深入这苦寒之地来找我们。”
就在这时,一个派在前方探路的斥候骑兵,疯了一样从队伍前方疾驰而来,脸上写满了惊惶,老远就扯着嗓子喊:“首领!不好了!前方……前方发现大批骑兵!敌袭!是敌袭!”
“什么?!”成吉思汗和阿提拉同时勒住战马,脸色骤变。
“怎么可能?!”阿提拉又惊又怒,“我们已经离开这么远了!炎黄公会的人难道插了翅膀飞过来?还是他们早就料到了我们要跑,在这里设下了埋伏?”
“别管那么多了!”成吉思汗当机立断,眼中凶光一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传令下去,让老弱妇孺和牲畜向后方山谷躲避!所有能上马的男人,拿起武器,跟我迎敌!老子倒要看看,是哪路不开眼的家伙,敢拦我蒙古勇士的路!”
慌乱在迁徙队伍中蔓延,但在两位首领的强令和部族头人们的组织下,还是迅速做出了反应。
妇孺们哭喊着驱赶牛羊躲向附近的山坳,而数以千计的精壮牧民和残余的骑兵迅速集结起来。虽然经历了连番奔波和士气打击,但求生本能和被逼到绝境的凶性,让他们重新握紧了弯刀和弓箭。
成吉思汗和阿提拉一马当先,带着集结起来的近万骑兵,朝着前方烟尘升起的方向冲去。他们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或许只是遭遇了北方的游牧部落或者大型马贼?只要不是炎黄公会那支恐怖的主力,他们自信在野战中以骑兵对骑兵,未必会输!
然而,当他们冲到事发地点时,心顿时凉了半截。
前方一片相对开阔的荒原上,两支骑兵已经绞杀在一起。但战况几乎是一边倒!
己方的骑兵,那些曾经纵横驰骋的蒙古骑射手和匈奴突骑,此刻正被一支人数似乎并不占绝对优势,但战术极其刁钻、配合默契无比的骑兵压着打!
那支骑兵清一色轻甲快马,来去如风,他们并不与成吉思汗的骑兵正面硬撼,而是如同附骨之疽,分成数股小队,利用更精妙的骑术和配合,不断进行袭扰、分割、包抄。
他们的箭又准又狠,专射马腿和人脸,他们的马刀角度刁钻,往往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切入。己方骑兵空有人数优势,却像一头笨重的大熊被一群灵巧的猎犬围攻,顾此失彼,不断有人惨叫着落马。
“这他娘的是什么打法?!”阿提拉看得目眦欲裂,这种灵动又狠辣的骑兵战术,他闻所未闻。对方显然对骑兵运用理解极深,而且单兵素质和配合远超他的匈奴骑兵。
“管他什么打法,骑兵对冲,我们怕过谁?!儿郎们,随我杀!碾碎他们!”阿提拉血脉中的凶悍被激发,怒吼一声,挥舞着弯刀,一马当先朝着战团最激烈处冲去。他看得出,这支敌军虽然精锐,但数量似乎只有两三千人,自己这边还有近万生力军,堆也堆死他们!
成吉思汗也压下心中的惊疑,拔出马刀,沉声下令:“不要乱!结成冲击阵型!瞄准他们的中军,冲垮他们!” 他同样认为,在绝对的人数优势下,任何花哨的战术都是虚的。
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当他们这近万生力军如同潮水般加入战团时,那支诡异的骑兵却丝毫不乱。只见对方阵中令旗挥动,正在缠斗的骑兵小队如同潮水般退去,行动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紧接着,那支骑兵主力并未选择硬撼他们的锋锐,而是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如同张开的大网,隐隐有将他们这支援军也兜进去的趋势。
更让他们心惊的是,对方后退并非溃退,阵型依旧严整,甚至在后退途中还能回身射出精准的箭矢,给追击的蒙古、匈奴骑兵造成持续杀伤。
“不好,中计了!别追太深!” 成吉思汗毕竟经验丰富,立刻察觉到不对。对方这是典型的诱敌深入,想把他们引入更不利的地形或者埋伏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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