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次的赛事预测不仅仅是为了帮苏野保住酒吧 —— 那是苏父留下的念想,是苏野心里最柔软的角落。更重要的是,他想帮苏野走出过去的阴影,让她明白,不是所有 “大概率” 都是陷阱,不是所有 “机会” 都该逃避。父亲的经历让她对风险充满警惕,可如果因为害怕而永远不敢迈出一步,只会永远被困在原地。林砚握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件事做好,不仅要让酒吧保住,更要让苏野重新找回相信的勇气。
他指尖落在键盘上,准备再核对一遍数据模型的参数,确保没有任何遗漏。可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再次急促地响了起来,打破了工作室里短暂的宁静。林砚愣了一下,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归属地显示是邻市。他心里泛起一丝疑惑,这个时间点,会是谁打来的?
“喂?” 他按下接听键,刚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更沙哑,带着熬夜后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大概是刚才和苏野打电话时说得太投入,又或是长时间没喝水,喉咙里像堵着团干棉花,连说话都觉得有些费力。
电话接通的瞬间,一阵嘈杂的噪音立刻传了过来。工作室里服务器风扇持续的 “嗡嗡” 声本就不算小,此刻又和电话那头的噪音缠在一起,像是两股绞着劲的麻绳,互相拉扯、缠绕,让人听得心里发紧。林砚仔细分辨了一下,电话那头的噪音像是冰箱运行时发出的低沉声响,还夹杂着远处隐约的车流声,听起来像是在某个便利店或者小超市里。
“请问是林砚先生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带着点地方口音,还透着些许急切,“我是市体育馆的老周,负责这次赛事的设备调试。有个情况,我觉得得跟你说一下。”
林砚的心猛地一沉,市体育馆的人?这个时间点打电话来,难道是赛事出了什么问题?他立刻坐直身体,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周先生您好,请问出什么事了?是设备方面有问题吗?”
“设备倒是没大问题,就是刚才调试主裁判的通讯设备时,无意间听到他和助理裁判的对话……” 老周的声音压得更低了,还带着点犹豫,“他们好像在说,这次赛事可能会有‘特殊安排’,具体是什么我没听清,但感觉不太对劲。我知道你一直在关注这次赛事,之前也托人问过我相关的情况,所以觉得这事得告诉你一声,你也好有个准备。”
“特殊安排?” 林砚的眉头瞬间皱紧,心里咯噔一下。他之前分析数据时,把主裁判的吹罚偏好、过往记录都纳入了模型,可如果裁判被提前 “安排”,那所有的数据模型都将失去意义,97% 的胜率也会变成泡影。服务器风扇的嗡鸣声似乎更响了,和电话那头的冰箱噪音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网,紧紧裹住了他的心脏。
“您能再回忆一下,他们还说了什么吗?比如具体提到了哪个队伍,或者有什么时间节点?” 林砚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指尖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微微泛白。
老周沉默了几秒,像是在努力回忆:“我就听到几句,好像提到了‘客场队伍’‘最后一节’,其他的就没听清了。而且他们说话很小心,很快就挂了通讯。林先生,我也就是给你提个醒,这事我也不敢确定,你自己多留意点。”
“好,我知道了,谢谢您,周先生。” 林砚的声音有些干涩,挂了电话后,他还愣了好一会儿。工作室里静得可怕,只有服务器风扇的嗡鸣和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他看着那些标着小星号的关键变量,心里的坚定瞬间被打乱,一股寒意从脚底慢慢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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