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男人笑着摆了摆手,侧身让出一条路,“快跟我来吧,城里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住处,还有热汤和干净的衣裳。孩子们肯定都饿坏了,老人们也该歇歇了。”
众人跟着他往城里走,脚下的石板路很平整,没有碎石子硌脚。
路边的木屋里,有人探出头来打量他们,眼神里带着好奇,却没有排斥,甚至有几个孩子跑到门口,朝着他们挥手笑。
王婆子怀里的孩子醒了,揉着眼睛看着周围的景象,没有了之前的哭闹,反而伸出小手,想去抓路边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
阿木突然拽了拽小林的衣角,指着不远处的田垄,声音里满是惊喜:“小林哥,你看!是麦子!”
小林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大片的麦田沿着河岸铺开,绿油油的麦叶在晨光里泛着光泽,麦穗已经开始饱满,风一吹,就掀起层层麦浪。
有个穿着蓝色布裙的小姑娘正在田埂上奔跑,手里举着一朵红色的小野花,笑声清脆得像风铃,在安静的晨光里格外动听。
小林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满是麦田的清香和泥土的气息,还有远处厨房里飘来的饭菜香味。
他摸了摸怀里的野麦粒,突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
从磐石城的烽火,到黑松林的黑狼,再到红水河的锯牙鱼,他们一路上失去了很多,有同伴,有家园,有曾经熟悉的一切。
但此刻,看着眼前的麦田、木屋和笑容,他知道,他们没有白来。
阿水走到他身边,看着远处的麦田,轻声说道:“原来真的有这样的地方,没有‘异类’,没有战争,大家都能好好活着。”
小林点了点头,看向阿水。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苍白,晨光落在她的头发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老石和罗炎正跟在络腮胡男人后面,讨论着接下来的安排,王婆子正和路边的一位老奶奶说着话,手里还拿着人家递过来的热饼。
“走吧,”小林拉了拉阿木的手,朝着前面的人群走去,“我们到家了。”
田埂上的小姑娘还在奔跑,红色的野花在她手里摇晃,像一团小小的火焰,照亮了眼前的路,也照亮了所有人心里的希望。
红树林的风轻轻吹过,带着麦田的清香,吹走了一路的疲惫和恐惧,只留下满满的安宁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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