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王伦(杜迁),拜见焦员外!”二人见焦富出来,连忙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声音带着长途跋涉后的沙哑。
焦富面色温和,虚抬右手:“二位远来辛苦,不必多礼,请坐。看茶。”
待二人有些拘谨地在下首椅子边沿坐了,焦富才温言问道:“不知二位从何而来?因何至此?又如何得知焦某微名?”
王伦清了清嗓子,抢先开口,言辞比杜迁流利许多:“回员外爷,小人王伦,本是济州府治下一名寒门秀才,粗通文墨。这位是杜迁兄弟,乃我同乡,天生神力,为人忠厚。
我等原本在乡间,本份度日。奈何……奈何本地一霸姓李的豪绅,垂涎杜迁兄弟家中几亩薄田,勾结官府,罗织罪名,欲强夺之。我等不服,据理力争,反遭那恶霸毒打,家产被夺,还被诬为盗匪,海捕文书都发了……
不得已,只得背井离乡,四处逃亡。”他说得声情并茂,眼中适时泛起泪光,一副饱受冤屈、走投无路的模样。
杜迁在一旁连连点头,憨声道:“是,是,那李恶霸不是好人!俺家田……没了。”他言语笨拙,但脸上的愤懑与悲伤却做不得假。
焦富静静听着,心中雪亮。王伦这番话,半真半假。杜迁家中可能确实遭了豪强欺压,但王伦自己,恐怕更多是因科举无望、又自视甚高,在地方上惹是生非,才混不下去。
他这番说辞,既抬高了自身,又强调了冤屈,还凸显了与杜迁的“患难情谊”,可谓用心。
至于“海捕文书”,焦富相信天师府的情报网络很快就能查证真伪。
“原来如此,确是令人扼腕。”焦富叹道,语气带着同情,“二位一路奔波,想必吃了不少苦头。既来到我处,便是缘分。我焦府虽非大富大贵,但素来敬重好汉,怜惜落难之人。”
王伦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以为有望,连忙道:“员外爷仁义之名,播于四海,小人在济州便已听闻。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小人虽不才,也读过几年圣贤书,略通文墨算筹;杜迁兄弟更是有一身惊人气力,等闲数十人近不得身。若能蒙员外爷收留,但有驱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说着,又拉了拉杜迁的袖子。
杜迁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又要下拜:“员外爷,收留俺们吧!俺……俺力气大,能干活!王大哥有学问,能帮员外爷写写算算!”
焦富示意他们不必多礼,沉吟片刻,方道:“既是落难至此,焦某岂有坐视之理?这样吧,王先生既通文墨,可暂在府中账房帮忙,整理文书,抄写誊录,兼管些笔墨杂物。
杜迁兄弟气力过人,不妨先留在府中,与护院家丁们一同习练武艺,也可帮着看管库房、搬运重物。每月皆有例钱,吃住全包。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王伦闻言,脸上的喜色顿时僵了僵,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失望与不满。账房帮忙?整理文书?这与他预想的“幕僚”、“清客”、“得力助手”相去甚远!简直是把他当寻常书吏使唤!
但他城府颇深,知道此刻寄人篱下,别无选择,只得强行挤出笑容,躬身道:“多谢员外爷收留!王伦……定当尽心竭力,不负员外爷恩典!”只是那“恩典”二字,说得有些勉强。
杜迁却是真心实意地大喜过望。他本就是个憨直性子,所求无非是吃饱穿暖,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不用再担惊受怕。
如今焦富不仅收留,还让他能和会武功的人一起练武,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他当即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震得地砖都似乎颤了颤,粗声道:
“杜迁谢过员外爷!员外爷让俺干啥俺就干啥,绝无二话!俺力气大,一定好好干,不给员外爷丢人!”
焦富让焦忠带二人下去安置,特意嘱咐给杜迁安排靠近演武场的房间,饮食加倍。
果然,杜迁一到后院,立刻就被那热火朝天的练武场面吸引住了。尤其当他看到正在举石锁、练拳脚的武松时,两人都是身高体壮、气力非凡之辈,顿时生出一股天然的亲近感。
武松感念焦富恩德,见杜迁也是焦富新收留的好汉,且相貌忠厚,便主动上前招呼。两人没几句话,便觉得脾性相投,很快称兄道弟起来。
武松见杜迁空有一身惊人力气,却不懂发力用劲的窍门,招式也粗陋,便热心指点他一些基础。
杜迁学得极其认真,他那“地妖星”的潜质在正确的引导下开始显露,进步之快,连一旁观看的焦蟠都暗暗点头,心道此人若能好好栽培,日后必是一员悍将。
反观王伦,被安排在账房角落的一张书案后,每日与枯燥的账册、契约为伍,接触不到任何核心事务,与府中那些粗豪的江湖汉子也格格不入,无人与他谈论诗词文章、天下大势。
他心中愈发郁结,只觉得明珠暗投,龙困浅滩,对焦富表面愈发恭敬,暗地里却开始滋生怨怼,认为焦富有眼无珠,不识真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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