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邪魔的符号……怎么会刻在古修洞府的石门上?”李长生死死盯着那团缠绕的黑气符号,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干涩得发疼。混沌涅妖瞳下意识地运转,淡金色的瞳光在符号上扫过,识海瞬间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符号中那股阴邪的气息仿佛活了过来,在他眼前扭曲成无数张狰狞的鬼脸。断岳剑尊的玉简里说得清清楚楚,这符号是域外邪魔的专属印记,当年为了抵挡邪魔入侵,上古修士付出了尸山血海的代价,连几位渡劫期大能都陨落了,怎么会出现在青云宗秘境的古修洞府里?难道这洞府的主人不仅和邪魔有牵扯,甚至就是邪魔的同伙?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下——青云宗乃正道魁首,远古弟子绝不可能通敌。
他按捺住心头的惊疑,试探着伸出手想去触摸那符号。指尖距离石门还有半寸,皮肤上就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来,不是寻常的冷意,而是带着蚀骨的阴邪,仿佛有无数双冰冷的眼睛从符号里探出来,死死盯着他的神魂。识海更是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之前被焚天剑意灼伤的地方隐隐作痛,像是要被这股邪气再度撕裂。李长生浑身一僵,猛地缩回手,指尖还残留着那股阴冷的触感,他甩了甩手,心里暗惊:“这符号里残留的邪气竟如此霸道,隔着手都能伤我神魂,看来绝对不能轻易触碰。”
就在这时,石室之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紧接着是赵坤气急败坏的怒吼:“李长生!你个缩头乌龟!有本事抢剑心草,没本事出来见人?躲在里面算什么英雄!有种出来单挑,看我不把你挫骨扬灰!”骂声里还夹杂着剑砍石门的“铛铛”声,火星飞溅的脆响透过石门传进来。李长生撇了撇嘴,不屑地嗤笑一声——现在有古修传承等着探查,谁有空跟一个丧家之犬瞎耗?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看向石室中央的石台,之前光顾着研究那邪门符号,倒是把石台上这些“宝贝”给忽略了。
他扶着石壁,一瘸一拐地朝石台走去,每走一步,丹田处的金丹就像被钝器碾过一样疼,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浸湿了胸前的破衣衫。石台是整块青玉石雕琢而成,表面刻着简单的流云纹,虽然历经岁月侵蚀,纹路依旧清晰。石台上整齐地放着三个玉盒,左边两个小巧精致,右边一个明显更沉更宽;玉盒旁边散落着七八件残破的法宝,有断成两截的长剑,剑刃上还嵌着碎石;有凹下去一块的青铜盾,盾面上的纹饰已经模糊;还有几个看不出原本形状的金属碎片,泛着淡淡的灵光。李长生先走到最左边的玉盒前,玉盒入手冰凉,盒盖上刻着简单的云纹,边缘还镶嵌着细小的银边,看着颇为精致。
“这玉盒做工精致,里面总该有件像样的宝贝吧?”李长生心里燃起一丝期待,指尖捏住盒盖,小心翼翼地打开。没有想象中的灵光乍现,也没有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只有三株干枯发黄的灵草躺在里面,叶子蜷缩着,一捏就碎成粉末,根须也早已失去光泽。“靠,是千年龙须草!”李长生认出了这灵草,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他记得厉长老曾说过,新鲜的千年龙须草通体翠绿,根须如银线般晶莹,能活死人肉白骨,是炼制疗伤丹药的极品材料,可眼前这三株早就灵气散尽,跟枯草没什么区别。他失望地撇了撇嘴,随手把玉盒放在石台边缘,心里暗道:“白瞎了这么好的玉盒。”
他拿起第二个玉盒,这个玉盒比第一个轻了不少,盒盖上刻着丹药的纹路。李长生打开盒塞,一股淡淡的药香飘了出来,不算浓郁,还夹杂着一丝霉味。他倒出一粒丹药,丹药呈暗红色,表面结着一层细微的白霜,原本应该清晰的丹纹也变得模糊不清。“是固元丹。”李长生捏着丹药在指尖转了转,眉头皱了起来——固元丹本是疗伤固元的好药,新鲜出炉时呈鲜红色,丹纹清晰,药香浓郁,可眼前这粒不仅颜色暗沉,还结了霜,显然是存放太久,药效散得差不多了,顶多剩下三成药力,算半废丹。他把丹药倒回瓶里,心里更失望了:“这古修看着挺讲究,怎么留下的都是些残次品?难道好东西都被人捷足先登了?”
第三个玉盒最沉,李长生双手才把它捧起来,心里已经做好了再失望一次的准备。可打开盒盖的瞬间,他就愣了——里面既不是灵草也不是丹药,而是一具巴掌大小的盘膝骸骨。骸骨通体呈淡金色,骨骼晶莹剔透,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剑纹,细如发丝,却异常深刻,虽然已经没有丝毫灵气外泄,却依旧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剑道韵味,与他体内的剑意隐隐产生了共鸣。
“这是……剑骨!”李长生心里猛地一跳,他在厉长老的手札里见过详细记载,只有剑道大能坐化后,骨骼在天地灵气和自身剑意的滋养下,才能形成这种淡金色的剑骨,剑纹越细密,说明生前剑道修为越高。这具剑骨虽然小巧,剑纹却比手札里记载的还要细密,显然生前是位剑道宗师级别的人物。“总算有件像样的宝贝了!”李长生大喜过望,小心翼翼地把剑骨取出来,入手温润,没有骸骨的冰冷。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特制的玉盒,铺好软绒,把剑骨放进去收好——这东西要是交给厉长老,以他的锻造术,说不定能炼制出一柄上品灵器级别的佩剑,比他现在的雷荒剑厉害十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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