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胚微微一亮,表面的光华瞬间彻底内敛,连那丝独特的冰寒之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得如同一块普通的冰晶装饰,扔在地上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更妙的是,它连与李长生之间的能量联系都暂时切断了,只留下一丝微弱的心神感应,确保契约不会断裂。
“好!”李长生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将剑胚放进内衬特制的小袋里。小袋是他用妖兽皮缝制的,能隔绝气息,剑胚贴身藏着,传来的冰凉感刚好能让他保持头脑清醒,还能随时感知剑胚的状态。
接着,他看向那个暗金色的金属匣子。匣子依旧沉重无比,放在石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上面的封印符文古老而强大,在昏暗的静室里泛着淡淡的金光,李长生之前尝试过多种方法都没能打开。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调动体内与剑胚同源的冰金气息,缓缓注入匣子。
冰金气息刚触碰到匣子表面的符文,符文就亮起耀眼的金光,匣子微微震颤起来,发出“嗡”的一声轻响,一股强烈的抗拒之力传来,将他的冰金气息弹了回去。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要开启的迹象。
“看来还是不行,需要更强的戮仙本源,或者特定的开启法诀。”李长生皱了皱眉,暂时放弃了破解的念头。他小心翼翼地将匣子收进洞天指环的最深处,用一堆没用的废丹渣把它掩盖起来——这样就算有人能强行破开他的洞天指环,也不会第一时间发现这个金匣。
处理完最重要的两样收获,李长生终于松了口气,开始处理自身的状态。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水壶,倒出清水,小心翼翼地清洗肩头的伤口。结痂的地方被水浸湿,微微有些刺痛,他咬着牙,用干净的布条轻轻擦拭,然后换上一身干净的外门弟子服。这身衣服是他之前备用的,虽然有些陈旧,但很整洁。
接下来是销毁证据。他把那件染血的旧衣、沾着洞府尘土的鞋袜,还有从洞府带出来的一些可能暴露行踪的杂物,全部堆在地上。然后运转混沌仙元,指尖凝聚出一缕淡金色的仙火,轻轻一点,仙火瞬间燃起,将这些东西包裹起来。他控制着仙火的温度,不让火焰蔓延,只让这些东西在火中化为灰烬。
就在旧衣化为粉末的瞬间,李长生的目光突然顿了一下——一片沾着少许黑褐色泥土的碎布,在彻底湮灭前,那泥土中闪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暗红色微光,像一颗微小的火星,还隐隐有生命般扭动了一下,快得像错觉。他心中一惊,连忙用神识去探查,可那微光已经消失不见,碎布也彻底变成了粉末。
“是错觉?还是……”李长生皱起眉头,那黑褐色的泥土,应该是他从寒潭边带出来的,难道里面藏着什么东西?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寒潭边除了那滴黑血,没有其他异常,可刚才那丝微光,带着一股极其微弱的魔气,和丹炉黑气、黑血气息如出一辙。他摇了摇头,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恢复实力,应对可能上门的麻烦。
他将灰烬收集起来,走出静室,撒进了最大的一堆废丹堆里。废丹堆本身就充满了杂乱的能量,刚好能掩盖灰烬的气息。做完这一切,他才回到静室,盘膝坐在石床上,闭上眼睛,开始全力运转功法。
《混沌创始诀》和《寒泉诀》同时运转,两股不同属性的仙元在他体内交织流转。混沌仙元如同包容万物的大海,缓缓炼化着经脉里残留的阴蚀之力,将其转化为自身的能量;寒泉仙元则像一股清泉,滋养着受损的经脉和丹田,加速仙元的恢复。李长生能清晰地感觉到,混沌仙元对异种能量的炼化能力,在这次疗伤中得到了锻炼,之前需要半个时辰才能清除的阴蚀之力,这次只用了一炷香,就被炼化了大半。
他的仙元恢复速度也比平时快了不少,或许是因为危机感带来的压迫,让他的功法运转效率更高。丹田内的仙元越来越充盈,从之前的三四成,慢慢恢复到了六成,体表甚至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金光。肩膀的疼痛也渐渐消失,只剩下一丝轻微的麻木感。
在疗伤的同时,李长生也没放松警惕,神识始终保持着高度敏锐,留意着废丹房内外的动静。他知道,监视他的人可能还在附近,甚至很快就会上门。他必须做好准备,说辞都想好了——就说自己昨日出去历练,遇到了妖兽袭击,拼死逃脱,身受重伤,才刚回来不久。至于云崖洞府,绝口不提。
静室内,只有功法运转的微弱声响。李长生的呼吸越来越平稳,眼神越来越沉静。他能感觉到,自己与冰魄戮仙剑胚之间的共生联系在持续加深,剑胚传递来的“收敛隐匿”意境,让他对如何隐藏自身气息有了新的体会。就算有人现在闯入静室,只要他不主动暴露,对方也很难察觉到他体内的异常,更不会发现他藏着的宝贝。
窗外的太阳越来越高,透过破旧的窗户洒进静室,照亮了地上的灰尘。废丹房外依旧平静,可李长生知道,平静之下,暗流汹涌。萧辰、赵明执事,还有可能存在的其他势力,都不会轻易放过他。这次云崖洞府之行,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路,只会更难走。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坚定。不管未来有多少危险,他都不会退缩。冰魄戮仙剑胚、暗金匣子、剑格碎片……这些收获让他有了更强的底气。只要给他时间成长,别说真仙,就算是更高境界的强者,他也有信心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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