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炉内,金色的烟气与暗红色的汁液渐渐交融,形成一团淡金色的液体,不断翻滚沸腾。李长生全神贯注地控制着火候,时而升温,时而降温,确保两种能量能够彻底融合,不会出现能量失衡的情况。这个过程极其考验修士的耐心和对能量的感知力,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丹药报废,甚至丹炉爆炸。
一个时辰后,丹炉内传来一阵清香,淡金色的液体渐渐凝固,化作六颗圆润的丹丸。李长生心中一动,收起灵火,打开丹炉盖子,一股温和的热力扑面而来。六颗暖阳丹静静地躺在丹炉底部,呈淡金色,表面光滑圆润,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品质极佳。
“成了。”李长生满意地将暖阳丹取出,装入一个小玉瓶中。他拿起一颗暖阳丹放在鼻尖闻了闻,温和的热力顺着鼻腔涌入体内,让他浑身暖洋洋的。“服下后应该能在体表形成一层暖阳护膜,抵御阴寒之气的效果应该不错,持续时间大概一个时辰,足够应对碧波潭底的阴寒了。”
处理完符箓和丹药,李长生的目光落在了石桌角落的两颗变异燃血果上。这两颗果实鲜红欲滴,仿佛有血液在其中流动,散发着甜腻中夹杂着铁锈味的气息。之前他已经发现果实中蕴含着一丝与魔气同源的不祥之气,今日正好趁有空,进一步研究一番。
他将一颗燃血果放在手心,催动混沌涅妖瞳,两道淡金色的光芒射向果实。同时,他分出一缕极其微弱的混沌剑元,小心翼翼地探入果实内部。这一次,他的探查更加细致,很快就有了新的发现。
那丝不祥的魔气并非独立存在于果实中,而是与果实核心的一小段变异“灵植脉络”紧密结合在一起。这段脉络呈暗红色,如同人体的血管,表面布满了细小的黑色纹路,魔气就蕴含在这些纹路中,仿佛是这脉络自身“黑化”后产生的。
“原来如此。”李长生心中了然。他之前以为魔气是外界污染导致的,现在看来,是燃血果的灵植脉络发生变异后,自行孕育出了这丝魔气。这种内生性的魔气,比外来污染的魔气更加顽固。
他尝试用一滴玄阴真水滴在燃血果上,想要净化这丝魔气。玄阴真水是至阴至纯的净化之力,滴在果实表面后,立刻化作一缕淡蓝色的水汽,渗透进果实内部。然而,效果却微乎其微——魔气与灵植脉络紧密结合,玄阴真水只能净化掉极其微弱的一部分,根本无法彻底清除。
“好顽固的魔气。”李长生皱起眉头。他能感觉到,这丝魔气与灵植脉络已经融为一体,想要彻底清除,除非将整个变异脉络都毁掉,但那样一来,燃血果的能量也会彻底消散,失去作为底牌的价值。
“看来不能贸然服用。”李长生做出决定。这两颗变异燃血果虽然爆发力极强,但副作用和不祥之气都太过危险,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能轻易使用。他将两颗燃血果小心地装入一个特制的玉盒中,又在玉盒外布下一层简易的禁制,防止魔气外泄,然后将玉盒收入储物袋的最深处。
所有准备工作基本就绪。李长生将避水符、强化金刚符、敛息潜踪符、暖阳丹、回元丹、探灵针等物品分门别类地放入不同的储物袋中,摆放整齐,方便随时取用。做完这一切,他的目光落在了悬浮在丹器温养阵中的冰魄戮仙剑胚上。
剑胚通体莹白,散发着淡淡的光华,灵性充沛,与李长生的心意紧密相连。自从他突破到仙人后期,混沌剑元蜕变后,剑胚的灵性也随之增强,与他的配合更加默契。但李长生敏锐地察觉到,剑胚内部那个已经缩小到极致的漆黑斑点,虽然依旧沉寂,却似乎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他将神识探入剑胚内部,仔细观察着那个漆黑斑点。只见斑点约莫米粒大小,漆黑如墨,没有丝毫光泽,散发着极其微弱的不祥气息。当他体内融合了真武浩荡意境的混沌剑元流经剑胚时,这黑点竟然会产生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蠕动”感,仿佛在沉睡中感到了不适,微微“皱眉”一般。
“嗯?”李长生心中一动,“它对真武的‘镇魔’意境有反应?”
他回想起这个黑点的来历——这是戮仙金精残留的戾气或魔秽,被云崖子以寒潭大阵净化了漫长岁月,又被他用玄阴真水和碧波潭癸水精华持续冲刷,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但它始终没有消失,这说明其本质或许超越了简单的“魔气”。
“难道是戮仙剑本身携带的、某种更深层次的‘杀戮本源’或‘破灭印记’?”李长生心中猜测。真武意境的核心是刚正浩荡、镇魔辟邪,与杀戮、破灭的本质正好相反,所以这黑点才会产生本能的抵触,出现“蠕动”般的反应。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李长生刻意减少了混沌剑元中真武意境的输出,转为更纯粹的混沌包容之力,缓缓注入剑胚中。果然,剑胚立刻传来更加舒适、愉悦的情绪,灵性波动也变得更加柔和,而那个黑点的“蠕动”感,也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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