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屿方程式
第二卷：雾屿交错
Part 306 低血糖
少女问完就想咬舌自尽。
这是什么笨问题！
完全不在计划内呀。
江屿深邃的黑瞳里翻滚着炽热的情绪，慵懒的嗓音沙哑得撩人：“感觉？”
“感觉某个瓷娃娃连换气都不会，亲完就哭，还倒怪我心跳太快。”
“草莓芝士蛋糕味的。”
“他妈的居然还能有柑橘夹心。”
“甜死了。”
“还想再深入舔。”
吴雾的眼睛慢慢睁圆，像逐渐绽放的铃兰花。
少女的呼吸却也越来越乱，瓷白的小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她好想往后躲，可江屿单手稳稳的扣住了少女柔软的腰肢，另一只手抚上吴雾的脸颊，裹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眼角。
“乖。”
暴烈的薄荷香在吴雾耳蜗炸开，少年虎口卡住她下颌的力道温柔得不像简直淡漠暴戾的一中校霸，“闭眼。”
吴雾的长睫颤了颤，然后乖巧地阖上。
视觉被剥夺后，其他感官瞬间变得敏锐。
她能清晰地听到少年压抑又炽热的呼吸声，能闻到他身上凛冽薄荷混杂着强悍荷尔蒙气息。
江屿单手摘掉吴雾碍事的眼镜，骨节分明的掌心扣住少女的后颈。
“别怕。”
沙哑的嗓音落下的瞬间，他低头重新吻住了她。
这一次不再是浅尝辄止的触碰。
Zeta的吻像他打架时的拳头一样凶，暴烈强势的进攻却在尝到吴雾独有的柑橘清甜时，克制地化作解偏微分方程的笔尖。
江屿的吻技显然谈不上纯熟，基本完全是靠着本能在探索。
他含住少女柔软的下唇轻轻吮吸，舌尖试探性地扫过唇缝，在吴雾战栗的呜咽中灵巧地撬开贝齿。
然后，少年毫不犹豫地探了进去。
远处的斑斓霓虹在纠缠的呼吸间摇晃成模糊的光斑，少女的睫毛扫过江屿高挺的鼻梁，陌生的气息排山倒海般涌来，蛮横地侵占吴雾所有的感官。
她纤弱的指尖陷入少年的强健的背肌，草莓芝士的甜香在齿间融化成银河。
少女不会换气，被吻得缺氧，被吻到感官世界里只剩下铺天盖地的名为江屿的潮汐。
静波一中篮球校队队长明显察觉到了怀中珍宝的无措，扣在她后脑的手掌安抚地揉了揉，性感的薄唇终于舍得退开两瓣肖想已久的柔软。
“呼吸。”直到江屿裹着情/欲的沙哑低笑在少女耳边轻震，吴雾才惊觉自己的帆布鞋早已悬空。
少年精悍的腰腹肌理透过校服布料传递着篮球场上奔跑的记忆，那些她偷偷躲在角落看过的比赛突然有了真实的温度。
“害怕吗？”江屿转而温柔地吮吴雾的上颚，勾缠少女柑橘味的青涩小舌。
吴雾的思维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控制不住地胡乱发散——
原来接吻真的会触发多米诺骨牌效应：先是膝弯发软，接着指尖麻痹，最后连数学符号都坍缩成混沌的星云。
但少女依旧能感受到自己撑住的肌肉，已然绷成防御的钢板。
......江屿......是在紧张她的感受？
吴雾清楚少年打架时有多狠，她看过他擂台上鞭腿抽断对手肋骨的暴戾，也听过他踹翻椅子时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
可此刻能把人下颌打脱臼的大掌，正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
踢断过无数根肋骨的腿，正稳当无比地托着她的身体。
在黑豹擂台上从不知收敛为何物的Zeta，正为了不吓到她而极力克制着骨子里的凶性。
吴雾突然咬住江屿的下唇，青涩的反击像只炸毛的奶猫，“......怕江同学不敢继续。”
少女学着他的样子伸出小舌的生涩回应像道温柔的辅助线，将江屿十八年人生里所有离散的痛楚，串联成黎曼猜想里最璀璨的珍珠。
蝉鸣在耳畔炸成雪崩。
“艹。”少年暴起的青筋在相贴的肌肤下突突跳动，粗暴地单手拆下持续鸣叫不休的Fitness Pro 曜石黑运动手环，精准地投掷进敞开倒在地上的蛋糕盒盖。
吴雾皱起眉想表示严肃的抗议，整个人却被江屿用一只手猛地箍住腰肢往他怀里狠狠一带。
这次落下的吻不再是温柔宠溺的试探，而是攻城略地的暴烈，长驱直入地攫取少女的所有呼吸。
像夏日骤雨席卷干涸的河床，像野火燎过荒芜的原野。
却终究还是舍不得用力。
校服纽扣硌在少年胸肌的沟壑，吴雾在薄荷香的包围中，突然想起被他从黑豹送回医院吊瓶时出现过的幻觉：
江屿解题时的侧脸盛满星光，而她是困在莫比乌斯环里的质数，永远绕不出他眼眸的引力场。
高一CMO决赛后，吴雾曾躲在书房里，偷画函数曲线——
以为是永远触碰不到的渐近线，此刻居然正在真实地嵌入生命的轨迹。
少女曾书写过的一切数学符号彷佛都在月光里涅盘成蝶，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块被烈日暴晒的奶油蛋糕，从内到外都软成一滩甜蜜的泥泞。
原来接吻不是小说里描写的轻飘飘的浪漫，而是两颗心脏隔着肋骨疯狂共振，是两个人的呼吸彻底交融，是灵魂在唇齿间赤诚相见。
当掌心薄茧刮过心爱的姑娘眼尾沾上的湿意时，即使是地下拳场最冷酷无情的凶兽也软了心脏。
......弄疼了？江屿强迫自己的薄唇与甜美的柔软拉开距离，沙哑的嗓音散落在他的瓷娃娃唇角，莫名其妙透出无可奈何的纵容。
吴雾彻底软进少年的怀抱里，嫣红的唇瓣张得大大的，她努力在呼吸，“......有点晕.....但不疼.............我、我好像是……”
年段第一的鹿眼此刻水光潋滟，懵懂又羞怯，只能把这种感觉归结于：“......低血糖……”
少女完全没有任何痛感，可就是觉得自己像株渴水的植物，尚不能理解的窒息与空茫感，让她本能贴近喜欢的江屿，“应该.......应该不是哥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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