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他一句话?!”宁石榴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焦黑的家门,“你们就放火烧我房子?!想活活烧死我?!你们是杀人犯!!”
被点名的张叔躲在几个壮实青年身后,色厉内荏地喊:“你喊这怪物叫‘宁长空’!不是中邪是什么?!我们是为村里除害!祛除邪祟!”
一直沉默的王振这时挤到前面,挡在宁石榴身前,试图打圆场:“大家冷静!石榴她……她就是太伤心了!我们……我们只除掉那个怪物就好,别伤着石榴!”
然而,更多充满恶意的目光已经死死锁定了宁长空。宁石榴猛地将宁长空护在身后,张开双臂,像护崽的母鸡:“你们怕他?好!我带他走!离开村子!去外面住!房子你们烧了,现在还想杀人不成?!”
张叔想起宁长空那冰冷刺骨、仿佛能洞穿人心的蓝眼睛,心里一阵发毛,赶紧顺着台阶下:“滚!滚出村子!你这疯婆娘克死爹娘弟弟还不够,还要带个鬼人回来祸害乡亲!村里容不下你们!滚得越远越好!”
王振张了张嘴,看着周围村民沉默却一致的态度,最终颓然地低下头,没再出声。他看向宁石榴的眼神复杂,有不舍,也有无能为力。
宁石榴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十几年的村子,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写满排斥的脸,心彻底沉了下去。她紧紧抓住宁长空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声音却异常平静:“长空,我们走。”
她拉着茫然却顺从的他,头也不回地走向村外那片未知的荒野。活着就好。哪怕只有大海和礁石,也比这人心冰冷、容不下异类的“家”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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