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径直走向玉石坊内厅，找到柜台后一个正打盹的胖男人。
“劳驾，”他叩了叩柜台，“何处能买卖？我有一批三级丹药出手。”
胖男人懒洋洋掀起眼皮，语气敷衍：“有货？拿出来瞧瞧。好东西，我这都收。”
张望懒得计较对方态度，随手掏出五个玉盒。盒盖轻启，一股清冽沁人的丹香瞬间弥漫开来，引得周遭赌客纷纷驻足侧目。
那胖男人脸色骤变，睡意全无，堆起殷勤的笑：“哎哟！贵客！这些……都要出？”
“嗯。”张望点头，“开个价吧。我还需采购些杂物，”他递出两份清单，“若能一日内备齐，最好。”
“没问题！贵客这边请！”胖子立刻换了副面孔，就要引他进内室。
恰在此时，一个身影循着丹香挤了过来，一把拉住张望的胳膊：“这位道友且慢！”是个眉眼精明的女子，语速飞快，“我是陆氏商会的张雪。若愿将丹药售予我们陆氏，价格绝对比玉石坊高！”
胖子顿时不乐意了，脸上的肥肉一抖：“小姑娘！人家先找的我玉石坊！懂不懂规矩？”
张雪毫不示弱，叉腰瞪眼：“买卖讲的不就是价高者得？陆氏生意大，靠的就是出价公道！再说，这位道友也没说非卖给你不可吧？”
麻烦！ 张望心中暗骂，捏了捏眉心。撞上陆氏的人了！早该让这胖子领进静室再亮货的，大意了。
他脑中急转：拒绝张雪，得有个过硬的理由。论价格，陆氏确实能出更高；若直言不喜陆氏，又怕惹来陆青青注意。可若跟张雪走，这批三级丹同样可能引起陆氏关注……横竖都有风险。
胖子赵庆察言观色，见张望为难，立刻抓住机会：“贵客！您要的这些材料，小店能最快调齐！陆氏家大业大，层层审批反而耽搁！”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只要丹药卖我，价格……我少赚点，给您开最高！”
张望如遇救星，当即拍板：“就与玉石坊交易！我赶时间，材料越快越好！价格……方便就行。”
到嘴的肥羊飞了，张雪气急败坏：“你敢得罪陆氏？玉石坊的老板跟我们交情不浅！你敢报上名？”
“老夫赵庆！有本事叫你主子来！少在这儿唬人，小丫头片子！”赵庆毫不客气地顶回去，“你要真能立刻调货，再来抢客不迟！”
张望心头一松——很好，让他们狗咬狗去，自己正好脱身。
张雪碰了一鼻子灰，却不死心，凑到张望身边，语气软了下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后来陆氏商会，报我张雪的名号，定给您最大优惠！”
“赶时间。”张望不耐地避开一步，“赵掌柜。”
赵庆心领神会，立刻上前挡开张雪：“去去去！别耽误正事！”
张望被请进了玉石坊的交易内室。静音结界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嘈杂，也隔绝了窥探的耳朵。
“道友如何称呼？”赵庆搓着手，“这聚气散的品质，得请老师傅掌掌眼，您稍等片刻。”
“安永谦。”张望言简意赅，“废话少说，我赶时间。材料明早备齐，钱从丹药里扣。”
赵庆见这位主是真怕麻烦，办事也利索起来。很快，一位老炼药师被请来，对着丹药啧啧称奇，一番评估后，定价八千灵石一颗。
这价不算顶高，若在陆氏拍卖，或许能更高。但张望已觉满意——成本不足十灵石的东西，一本万利。
事毕，张望并未急着走。赵庆热情地引他上了玉石坊顶层。这一层的景象截然不同：丈许高的巨石林立，如沉默的巨兽，原石标价赫然以灵石为单位！寥寥数位客人，皆是气度不凡。张望随意扫过一块原石标签——十万灵石！暗自咋舌。
赵庆捕捉到他细微的表情，立刻介绍：“安兄，这一层可都是高阶货！能摆上来的，保底都有两万灵石的量。非大师不敢轻易下手。”
张望挑眉：“既知底细，你们自己开岂不更赚？”
“嘿嘿，”赵庆压低声音，“原石天生带‘皮’，阻隔探查。我们店主炼就一双‘火眼’，也只能模糊感知内藏灵石，具体价值几何……全凭赌客的眼力和气运！开涨了，名利双收，那滋味……啧啧！”他眼中闪着精明的光，“这才是大师们趋之若鹜的地方。”
张望目光扫过那些巨石，灵气波动隐现，但真要挑出能赚的，他也没把握。
这时，一位身披墨绿斗篷、金丝滚边的少女，在一众原石间流连片刻，最终停在一块标价三十万灵石的巨石前，纤手轻抚石面。
赵庆顺着张望的目光望去，八卦地挤挤眼：“那位？玄冰塔城主千金，程宁宁。真正的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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