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姑娘的意思是，你输了钱，回家说异火也输了，家里人就肯乖乖把异火送来给我？”
程宁宁被戳破心思，耳根都红了，却梗着脖子道：“那你说赌什么！只要…只要别太过分！”
张望兴致已淡，索性摆出那副纨绔子弟的做派，以进为退：“行啊。我这人有个梦想，得娶够一百房小妾。如今正室已有，你若输了，就给我当个妾吧。”
话音一落，程宁宁和赵庆齐齐怔住。赵庆回过神，忍不住朝张望竖了个大拇指，从头到脚重新打量这位“深藏不露”的客人。程宁宁则气得脸色发青：“让我给你做妾？那你拿什么赌？拿命吗！”
张望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我输了，就给你当上门女婿呗。怎么，不敢赌？不敢就算了。”
“谁不敢了！”程宁宁被他一激，火气噌地上来，“听着！我来挑一块灵石，赌里面能开出多少！谁猜得最接近谁赢！你赢了，开出的灵石全归你；我赢了，你就站好让我抽两巴掌解气！”
张望心里盘算：输了不过挨两下，赢了白得灵石，这买卖不亏。“行，陪你赌这一场。赌完可别再缠着我了，烦人。”
程宁宁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栽倒。纠缠他？分明是他惹人嫌！今天真是撞了邪。赵庆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连忙上前殷勤介绍起这一层的灵石，话里话外总想把程宁宁往高价区引。
程宁宁显然输得肉疼，只在那堆标价二十万灵石的原石里仔细翻拣。她挑中一块橄榄球大小、表面浮着层微弱莹光的原石。双眸微凝，竟隐隐泛起一丝金芒，只持续了几息便散去，人也跟着晃了晃，显是耗神不小。
“就这块！”她定了定神，指着石头，“猜吧，里面有多少灵石？你先来。”
张望耸耸肩，他哪懂这个？心念一动，灵气悄然注入预知之眼。一个精确的数字瞬间浮现在脑海：27.8万灵石——正是赵庆将来称重的结果。然而，就在这数字清晰的刹那，张望喉头猛地一甜，“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赵庆眼尖，立刻关切道：“公子？可是哪里不妥？”
张望摆摆手，强压下翻涌的气血：“无妨…无妨。我猜…二十七万吧。”他暗自心惊，除了一口血，身体似乎并无异样，可这反噬前所未有。
脑海深处，小净的声音带着罕见的严厉：“不许再用预知之眼看这些！ 二十七万灵石？你可知这一眼，赔进去的是你五年阳寿！”
五年寿命？！ 张望如遭雷击，心头一片冰凉。用五年命换看一次石头？这买卖血亏到家！他炼丹一天都不止这个数！后怕瞬间攫住了他。
程宁宁对自己的眼力颇有自信，但求稳为上，不敢往高了报：“我猜二十三万。”
赵庆记下两人的数目，便开始解石。依旧是程宁宁先付十万灵石。刀锋落下，原石甫一破开，一道比之前更盛的金光骤然迸射，瞬间照亮了整个楼层！方才被赌约吸引来的几位看客还没走远，这下更是呼啦啦围拢过来，几乎整层的人都聚到了这块原石前。
赵庆的刀工利落，起手便是遍布灵石的断面，他喉结滚动，看向程宁宁：“程姑娘，对半切？”
程宁宁深吸一口气：“切！”
刀具切入核心，霎时间，一片煌煌如日轮的光芒轰然爆发，将整层玉石坊映照得纤毫毕现！围观人群中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绝世好料！出灵率九成以上才有这光景！”有人失声惊呼。
浓郁的天地灵气如潮水般弥漫开来，离得近的几人甚至忍不住盘膝坐下，贪婪地汲取这意外之喜。
程宁宁气得一跺脚：“都闪开！别碍事！赵庆，快称重！”看着满目璀璨的灵石，本该狂喜的她却心悬一线。二十七万和二十三万都有可能，胜负只在毫厘之间。
众人慑于她的背景，纷纷退开。赵庆手脚麻利地搬来一杆古朴的大秤，仔细剔净灵石上粘连的石胚残渣，力求精准。灵石被小心捧上秤盘，刻度一路攀升，最终稳稳停在——二十二万！
程宁宁眼睛倏然亮起，指着张望几乎要笑出声：“哈哈！二十二万！还不快过来，让本小姐……”
“且慢！程姑娘！”赵庆连忙拦住，“这杆小秤就到顶了，未必是准数！稍等，我去取大秤！”他小跑着搬来一杆足有半人高的精钢巨秤。灵石再次上秤，刻度轻松越过二十二万，一路向上，最终稳稳定格在二十七万八千！
“恭喜程姑娘！慧眼如炬！这原石出灵率足有九成！”赵庆拍手笑道。
程宁宁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继而转为愠怒：“你…你们俩合起伙来耍我？这秤有问题！”
赵庆不慌不忙：“程姑娘若不信，尽可亲自上秤试试斤两，小店童叟无欺。”
程宁宁不信邪，随手解下腰间佩剑扔上秤盘。只见秤砣猛地一坠，刻度直接飙到了三四十万。她脸色由红转青，狠狠剜了张望一眼：“好！好得很！你叫什么名字？这梁子结下了！”
张望咧开嘴，笑得甚是“诚恳”：“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安永谦是也！记我作甚？难不成还真惦记给我当小妾？”
“你…！”程宁宁气得语塞，转身就要走。
“程姑娘留步！”赵庆的声音及时响起，带着商贾特有的圆滑笑意，“尾款…您还没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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