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穿着一条略显紧绷、沾满污渍的紫色天鹅绒长袍,袍子上曾经华丽的金色镶边已经磨损。头上戴着一顶歪斜的、用硬纸板和廉价亮片做成的王冠。仅仅是坐着的背影,就几乎有半个成年人那么高,显得异常魁梧。
它似乎正低着头,专注地摆弄着地毯上的什么东西,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而在房间的角落里,或坐或站,漂浮着十几个半透明的小孩身影。它们目光呆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静静地围绕着中央那个巨大的身影。
这些,显然就是失踪孩子们的魂魄。
“孩子们……”苏晓捂住嘴,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胖子也瞪大了眼睛,用气声道:“那就是……‘国王’?”
林凡点了点头,神色凝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巨大的身影身上散发着强大而混乱的灵能波动,其中混杂着强烈的孤独、被抛弃的愤怒,以及一种想要永远留住“欢乐”的扭曲执念。而那些孩子的魂魄,它们的灵性正在被这种力量缓慢地侵蚀、同化,变得麻木。
就在这时,那巨大的身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摆弄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
它缓缓地、用一种略显僵硬的姿势,转过了头。
看清它“脸”的瞬间,饶是林凡有所准备,也差点没绷住。
那根本不是一张人脸,也不是任何已知鬼怪的模样。那是一个巨大的、色彩剥落、表面布满裂纹的陶瓷玩偶头颅!头颅上画着夸张的笑容,腮红浓艳,但一双玻璃眼珠却空洞无神,此刻正“盯”着门外的三人。
它手中拿着的,是一个小小的、同样破损的玩偶,刚才的“咔哒”声正是它在掰动玩偶的关节。
“新的……客人……”陶瓷头颅的嘴巴没有动,但那沙哑而故作欢快的声音再次响起,回荡在房间里,“来到……我的……派对……”
它抬起那只空着的、巨大的手,朝着门的方向,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为什么……不进来……一起玩呢?”
“玩到……永远……”
一股冰冷的、带着强烈束缚感的灵能如同潮水般从门内涌出,瞬间笼罩了三人。林凡感到自己的手脚似乎变得有些僵硬,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混乱、喧嚣的孩童嬉戏画面,一种强制性的“欢乐”情绪试图侵入他的意识。
“不好!它在强行拉我们进入它的‘领域’!”林凡低喝一声,猛地咬了一下舌尖,剧痛让他瞬间清醒。
他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这是他最近研究秘籍,结合自身天赋捣鼓出来的“清醒符·社死版”,效果是让中招者瞬间回忆起自己一生中最尴尬的时刻,用极致的羞耻感强行冲破精神干扰。
“敕令!忆汝平生尬事!”
符纸无风自燃,一股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
胖子的脸瞬间涨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眼神都直了。苏晓也是微微一僵,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而门内那个“国王”玩偶,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空洞的眼珠里似乎闪过一丝极其人性化的……茫然和困惑?它周围那些麻木的孩子魂魄,也有几个微微晃动了一下。
“有用!”林凡眼睛一亮,“它的‘欢乐’领域怕极致的尴尬!”
“混蛋!你让我想起了小学三年级在全校面前裤子开裂的事了!”胖子回过神来,悲愤地喊道。
“有效就行!别废话了!”林凡一把推开虚掩的木门,直面那巨大的玩偶“国王”,脸上努力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好啊,‘陛下’,不知道你的派对上……有没有准备能尬穿地心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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