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休整期”并没有想象中的安逸。
冷雪那颗价值一万的丹药效果确实显着，第二天他就能下床活蹦乱跳了，只是精神深处还残留着一种被掏空后的虚软感，仿佛身体醒了，但灵魂还想再睡个回笼觉。
他谨记冷雪的警告（主要是心疼钱和怕死），没敢再尝试任何超过“辣条诱鬼”级别的法术，老老实实地抱着那本《搞笑捉鬼秘籍》啃，试图从那些潦草的字迹和抽象插图中，找出点更安全、更持久的战斗方式。
胖子则彻底沉迷于改造他的“科学驱鬼装备”。他把那个对泡面起反应的“能量探测仪”拆了，不知道从哪搞来一堆电阻电容，嘴里念念有词地说要“重新校准传感器灵敏度，排除食物干扰”。房间里时不时传来电烙铁的焦糊味和胖子兴奋的怪叫，以及偶尔的小型爆炸声。
苏晓倒是安静，大部分时间都对着她的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迷宫中小李鬼魂的实时数据，以及她尝试建立的“灵体能量模型”。偶尔，她会向林凡提出一些诸如“你使用符咒时，体内的能量流动路径具体是怎样的？”或者“搞笑情绪是否真的能转化为某种可观测的驱邪能量？”之类让林凡头皮发麻的问题。
平静（或者说，是另一种层面的鸡飞狗跳）在休整期的第三天被打破。
那天下午，林凡正对着秘籍上一幅画得像扭动麻花一样的“清风符”运气，试图理解它和“吹风机”有什么区别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不是胖子那种砸门式的，也不是冷雪那种带着冷气的，而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带着点犹豫的“叩叩”声。
林凡有些疑惑，胖子在隔壁房间搞他的爆炸艺术，苏晓去了图书馆查资料，会是谁？
他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的老大爷。老大爷身材干瘦，但眼神清亮，手里还提着一个看起来颇有年头的旧皮箱。
“请问……是林凡，林大师吗？”老大爷开口，语气带着一种旧时代文人特有的客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林大师？
林凡被这个称呼雷得外焦里嫩，差点没反应过来。“大师”不敢当，您叫我小林就行。您是？”
“敝姓张，张守拙。”老大爷微微颔首，“听闻林大师前几日在‘尖叫乐园’小露身手，以……呃，非常手段平息了骚乱，特来拜访。”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消息传得这么快？连这种看起来像是从民国穿越过来的老爷爷都知道了？他警惕地看着对方：“张老先生，您找我有事？”
张守拙似乎看出了林凡的戒备，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林大师不必紧张。老夫并非来找麻烦的。实不相瞒，老夫也算是……玄学圈中人，只是传承微末，早已式微。今日冒昧来访，是有一事相求。”
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旧皮箱：“可否进去详谈？”
林凡犹豫了一下，侧身让开：“您请进，家里有点乱。”
张守拙走进来，目光扫过林凡家徒四壁却堆满杂物的房间，在看到桌上那本摊开的、画风清奇的《搞笑捉鬼秘籍》时，眼神微微一动，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两人在唯一一张还算完整的桌子旁坐下。
张守拙将旧皮箱小心地放在桌上，打开。里面并非林凡想象中的罗盘符纸，而是几本线装古书，纸张泛黄，边角磨损，看起来年代久远。还有几个小巧的、像是玉牌或木雕的法器，灵气内敛，但林凡能感觉到它们蕴含的能量远比胖子那些破烂精纯、稳定。
“林大师，”张守拙郑重地说，“老夫祖上也曾是玄门一脉，专精于‘镇物’与‘养器’之道。只是如今天地灵气稀薄，传承艰难，到了我这一代，更是人丁凋零，眼看香火就要断绝。”
他叹了口气，指着皮箱里的东西：“这些，是祖上传下来的最后一点家底，几本典籍，几件温养多年的法器。老夫年事已高，膝下无子，一身本事无人可传。近日听闻林大师虽……路子奇特，但确有其才，更能以‘言’之力改变现实，此等天赋万中无一。”
林凡听得有点懵，这老爷子是想干嘛？传承衣钵？可他这野路子跟人家正统传承八竿子打不着啊！
“张老先生，您可能误会了。”林凡连忙摆手，“我那都是瞎胡闹，上不得台面。您的传承……我恐怕承受不起。”
“非也非也。”张守拙摇摇头，眼神锐利了些，“大道三千，殊途同归。林大师的手段看似荒诞，却暗合‘以奇胜正’之理，尤其你那‘言灵’之能，更是罕见。老夫并非想让你改换门庭，而是想……与你做一笔交易。”
“交易？”
“没错。”张守拙拍了拍皮箱，“老夫愿将这些祖传的典籍借你参阅，这件‘清心玉佩’也可暂借于你温养心神，助你更快恢复元气，甚至控制你那不甚稳定的能力。”
条件如此优厚，林凡反而更警惕了：“那……我需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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