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天刚擦亮,外头鸟才叫第一声,安斯里德总算是抬起了头。他嘴唇上还沾着点儿红,拿舌头一卷,舔得干干净净。那张脸白得跟大白墙似的,这会儿总算是有点儿血色了——不是普通人那种红润,是吃饱喝足之后从眼底透出来的那股子满足劲儿。他整个人往后一靠,靠在床柱子上,红瞳里的火光好歹是灭了点儿,可那种野兽似的、吃饱了就犯困又危险的气场还挂着,让人瞅一眼心里就发毛。
再看分身那边,画风整个就不对了。
他瘫在床上,跟傻了似的,一个劲儿地傻乐,笑得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眼睛眯得就剩一条缝。哼哼唧唧的声音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又虚又飘,跟刚出生的猫崽子叫唤一个德行。身子骨虚得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你再怎么造血造得牛逼,也扛不住三天三夜这么折腾啊,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何况是肉长的。他晕得跟喝了假酒似的,天花板在眼里转成了七八个,星星满天飞,魂儿早就飘到九霄云外去了,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晃晃悠悠的。
理智这根弦儿彻底绷断了,压箱底的小孩儿脾气全冒出来了。
你劲可真大……他嘟囔着,声音黏糊糊的还带着鼻音,不是埋怨,是实打实的崇拜,是那种被人彻底收拾服帖了之后的迷糊劲儿,哥,你怎么这么大劲儿啊……
这三天三夜就不用细说了,安斯里德一直在那儿啃食,跟头永远吃不饱的野狼似的。分身眼睁睁看着,感受着自己最核心的力量被一丝一丝地抽走,跟抽水机似的,把他整个人都抽空了。现在倒好,他整个人都变了样儿,魂儿飘了,理智下线,脑子里就剩一团浆糊。
没错,魂彻底飘了,人也飘了。他这会儿没力气,反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依赖感,那种恨不得长在对方身上的黏糊劲儿。他整个人跟块磁铁似的,软绵绵地黏在安斯里德身上,怎么扒拉都扒拉不下来,恨不得钻他哥怀里,把脸埋在那白得发光的肩窝里,一辈子不出来算了。
安斯里德低头看他,红瞳里闪过一丝好笑,又有点儿无奈。他伸手拍了拍分身的背,像哄孩子似的,可手劲还是大,拍得作响。
结果后来就更搞笑了。
分身晕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在床上翻了个身,想往他哥那边再蹭蹭,结果没蹭好,咣当一下,整个人跟个麻袋似的直接掉地上了。按常理该喊疼吧?该叫唤吧?该龇牙咧嘴地爬起来骂人吧?结果分身趴在地上,愣了两秒,突然嘎嘎乐起来,拍着手嚷嚷,嗓子又脆又亮,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好玩好玩好玩!唉——他拖着长音,尾音拐了十八个弯,再来一次呗!再掉一次!
他一边喊一边在地上扭,跟条虫子似的,完全没觉得自己刚从床上摔下来有啥丢人的,反而觉得挺有意思,笑得满脸通红,眼泪都快出来了。
安斯里德看着他这德行,红瞳里的笑意更深了,嘴角总算往上翘了翘。他弯下腰,像拎小鸡崽子似的,抓着分身的后衣领子,把他从地上提溜起来,甩回床上。
老实待着,他声音还是有些哑,三天三夜没说话,嗓子跟砂纸似的,再折腾,骨头给你摔散架。
分身躺在床上,还在那儿傻乐,手脚软得跟面条似的,但嘴还挺硬:散架就散架,反正哥你劲儿大,能给我拼回来……
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哼哼唧唧,跟说梦话一样。安斯里德坐在床边,看着他这副德行,眼神复杂得很——有满足,有无奈,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纵容。他伸手理了理分身被冷汗浸透的头发,动作挺轻,跟刚才那狠劲儿判若两人。
窗外天光大亮,新的一天开始了。而宫殿里,一个吃饱了的暴君和一个飘了魂的分身,还在这三天三夜的余韵里,没缓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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