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杀戮地狱之神,安斯里德晃晃悠悠往回走,那步子跟喝醉了似的,东倒西歪,可跟以前那种醉了还有理智的状态不一样,这次是真醉了,醉得脑子都不转了,完全是凭本能在走。他眼神发直,红瞳里头的光都散了,跟个行尸走肉似的,一脚深一脚浅地挪回宫殿,路上撞到柱子都不知道疼,膝盖磕在石阶上的一声,也只是皱了皱眉,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往前晃。
场面一度失控到没法儿说的地步。分身站在那儿,看着自家哥哥这德行,完全不知道咋办好,嘴巴张了张,一个字都挤不出来,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他想去扶,又怕被一把捏死;想躲开,又觉得不合适,就这么僵在原地,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安斯里德兽性大发,一把搂住分身的脖子。力道刚刚好,不是那种要把人掐死的紧,但也不算轻,带着点儿压迫感,像猛兽叼着自己的猎物,既掌控着又不弄死,就是那种你是我的,但我不会弄坏你的劲儿。他眼神里明明没了理智,空荡荡的,可潜意识里还在那儿讲道理,用一种特别诡异的状态,嘴里含含糊糊地往外蹦字儿,声音像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又哑又涩。
今天的事儿,他声音沙沙的,像砂纸磨铁,你要是害怕,就当我没干过。你要是不怕,就给我把牙咬碎了往肚里咽。你要是真不怕,就像我一样,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的,分身听得一愣一愣的,脑子转不过弯来。他寻思着:堂堂正正的人?你现在这副德行,跟堂堂正正四个字有半毛钱关系吗?但他不敢说出口,只能呆呆地听着。
为啥会冒出这么一句?这得从之前安斯里德喝完血那会儿说起。
那天分身整个人愧疚得不行,特别特别愧疚,愧疚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躲在房间里,一个人偷偷抹眼泪,脊梁骨软得跟被人抽了筋似的,站都站不直,缩在墙角跟个虾米一样。为啥愧疚?为啥哭?因为自从上次说谎那回开始,他就一直不太好受。那次他看着哥哥虽然吃饱了,但生气了,那股子怒气把他吓坏了,也让他难受坏了。哥哥生气的时候,红瞳里的火像是要烧穿他的灵魂,让他觉得自己做错了天大的事。后来趁着安斯里德少有的几次出门,他实在憋不住了,一个人躲在屋里哭了个稀里哗啦,哭到最后嗓子都哑了,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
就算没哭出声,心里头也是跟刀割似的疼。从那天起,他的灵魂就像被蒙上了一层薄雾,看啥都灰扑扑的,干啥都提不起劲儿,连呼吸都觉得累。他觉得自己脏了,不配站在哥哥身边,不配做他的分身。
安斯里德其实早就知道,啥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他选了一种最有效也最他妈不可能的方式——啥也不说,就当没看见,把一切都默默记下来,等着找个机会一次性倒出来。他像一个沉默的观察者,把分身的每一个表情、每一滴眼泪、每一次自责都刻在脑子里。他知道,有些话不能急着说,得等,等到最合适的时机,等分身自己先把自己逼到绝路,再说出来才有用。
而现在,机会来了。安斯里德觉得,再不说,这小子得把自己折磨死。
我现在很痛,安斯里德的手还按在分身脖子上,力道没松,反而紧了紧,特别痛苦,钻心的疼,但不是为了跟你诉苦。我是想让你明白,在痛里头重生,在痛里头破茧成蝶,是多他妈伟大的一件事儿!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虽然还是散的,可那股子认真劲儿却从潜意识里透出来,像刀子一样扎在分身心上。他的红瞳深处,有一簇小小的火苗在跳动,那是他最后的理智,也是他最想传达给分身的信念。
喜欢神陨不承名:我拒做死神继承者请大家收藏:(m.20xs.org)神陨不承名:我拒做死神继承者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