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后,安斯里德本想装死,就当那句亲爱的是耳旁风,吹过去就完事儿了。他耷拉着脑袋坐在墙角,跟谁欠了他八百金币似的,对啥都提不起兴趣——开玩笑,他现在正失落着呢,痛苦着呢,凭啥要顺着弟弟的意?凭啥要回应?他就是要摆烂,就是要当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怎么了?弟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喘。
安斯里德没回头,但能听见弟弟的脚步声踉踉跄跄的,像是随时要摔倒。墙上的骨头在烛光下反着惨白的光,一闪一闪的,晃得人眼花。弟弟盯着他哥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往常失落的人都是自己,现在倒好,轮到安斯里德了。这画面太陌生了,陌生得让他心慌。
你真的不想抬头看我一下吗?哪怕就一下。弟弟又往前蹭了两步,声音轻得像羽毛。
这话一出,整个屋子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空气都凝固了,跟灌了浆糊似的,稠得化不开。
你可别误会啊,弟弟赶紧找补,挠了挠后脑勺,我可是正正经经和你一样的男人,你的分身,咋可能对你有啥歪心思呢?好吧好吧,算我倒霉,就让我的喜欢一起跟着海浪淹死算了,像哥伦比亚沙滩上的潮水,哗啦啦退下去,啥也不剩。你再这么闷着不说话,我都要在这屋里头长出蘑菇来了,真的。
好啊你,你他妈敢说我闷?安斯里德炸了毛,像被踩了尾巴的狼。他这股火来得邪门,其实是被戳中了软肋。他强装了这么久,不想被人看穿的弱点,终于在这一刻漏了馅儿。他可以容忍别人脆弱,但轮到自己,那是绝对不允许的。他觉得自己必须一直强,一直硬,像块铁板,绝不能软,绝不能有裂痕。这性格,拧巴得跟麻花似的。
哥,你是对我有那种情感的,对不对?弟弟突然凑近了,用手指头戳了戳安斯里德的肩膀,你看这气氛,一点一点往上涨,都快要飘起来了唉。
安斯里德没吭声,像块锯嘴的葫芦。但弟弟心里门儿清,他记得清清楚楚,以前安斯里德为他做过多少事儿。那些嘴上说着老子懒得管你,实际上却比谁都细心的时候,一抓一大把。所以这回,弟弟也学着他哥当年的样子,轻手轻脚地把安斯里德绑了起来,吊在天花板上。不是为了折腾他,是为了让他保持清醒,别让那股子疯劲儿再把他拽回深渊里。
但搞笑的是,弟弟根本不知道冰水该怎么用。他以为要细水长流,像浇花一样,一点点淋上去才能管用。于是他拎了个小水桶,舀了一勺水,小心翼翼地往安斯里德头上滴,一边滴还一边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纯粹是苦笑。水滴顺着安斯里德的头发往下淌,跟挠痒痒似的,啥效果也没有。弟弟浇了半天,安斯里德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疯样,眼睛红得像兔子。
这玩意儿咋没用呢?弟弟嘀咕着,急得直挠头。后来他实在没招了,心一横,牙一咬,去他娘的,死马当活马医吧!他直接提起整桶冰水,地一下泼了上去,然后又泼了一桶,再泼一桶。冰碴子混着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安斯里德被激得浑身一哆嗦,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这才悠悠转醒。
我咋倒过来了?安斯里德迷迷糊糊地嘟囔,发现自己还被吊着,脑袋朝下,血液直往脑门子上涌。
你别急,弟弟一本正经地说,手里还拎着空水桶,我看着你呢,不会让你掉下来摔成傻子的。原来你也有脆弱的时候啊,啧啧,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嘴上这么说着,手却伸过去,扶住了安斯里德的腰,确保绳子绑得结结实实,不会突然松开。那动作,轻得跟摸宝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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