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杭州,寒风吹过辰棠工坊的青石板路,却吹不散院子里的暖意。墙角的腊梅开得正盛,淡金色的花瓣缀着细碎的冰晶,香气清冽。苏晓棠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手里捏着一枚刚绣好的腊梅书签,江亦辰则在一旁的木工桌前,打磨着一块胡桃木,准备做一个新的绣绷支架。江念辰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进来,屏幕上闪烁的邮件界面让她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外公外婆!天大的好消息!”江念辰把电脑放在石桌上,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中国国家非遗博物馆给咱们发邮件了,说要收藏您二老的代表作,还要邀请您俩去北京参加‘国家级非遗保护表彰大会’,授予您‘非遗传承终身成就奖’!”
苏晓棠手里的绣针“嗒”地落在绣绷上,她凑到电脑前,老花镜滑到鼻尖,逐字逐句看着邮件内容,手指微微颤抖:“国家博物馆……要收藏咱们的作品?这不是做梦吧?”
江亦辰放下手里的刨子,木屑还沾在指尖,他走到桌前,看着邮件里“收藏苏晓棠《四季匠心图》、江亦辰榫卯木亭模型”的字样,眼眶慢慢红了:“这辈子做手艺,没想过能让作品进国博,这是给咱们辰棠工坊,给所有非遗手艺人的荣誉啊。”
陈阳和江恋棠听到消息,立刻从里屋出来,陈阳接过电脑反复确认:“真的是国家非遗博物馆的官方邮件!还有表彰大会的邀请函,下个月在北京召开,咱们得好好准备准备。”
江恋棠看着二老激动的模样,笑着说:“爸妈,这是您俩一辈子坚守的结果,该骄傲!我这就去订去北京的机票,再给您俩挑两身正式的衣服,到了北京,得让全国的人都看到咱们辰棠工坊的风采。”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了杭州的非遗圈,也传到了杭州工艺美术学院。非遗学院的院长第一时间打来电话祝贺,还特意安排了学生帮忙整理《四季匠心图》的介绍资料;林晚和陈风也带着“铃兰工坊”的学员赶来,帮着江念辰一起打包要送去国博的作品,林晚还亲手绣了一幅迷你版的《铃兰映月》,送给苏晓棠当伴手礼:“苏奶奶,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祝您去北京一切顺利,也让国博的观众看看,咱们苏绣的年轻力量。”
筹备去北京的日子里,辰棠工坊里满是忙碌又温馨的氛围。苏晓棠把《四季匠心图》从墙上取下来,小心翼翼地展开——这幅绣品她花了五年时间,绣尽了江南四季的风光:春有桃花映水,夏有荷风送爽,秋有桂香满院,冬有梅雪争艳,每一针都藏着她对苏绣的热爱。江亦辰则把榫卯木亭模型仔细检查了一遍,木亭的斗拱、飞檐、栏杆都是用传统榫卯结构拼接,没有一颗钉子,他还特意给木亭的底座刻上了“辰棠工坊 江亦辰制”的字样,字体苍劲有力。
“这幅《四季匠心图》,是我这辈子最满意的作品,”苏晓棠轻轻抚摸着绣面,眼里满是不舍,又很快释然,“现在把它交给国博,能让更多人看到苏绣的美,值了。”
江亦辰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咱们的作品进了国博,就像给非遗传承立了个标杆,以后会有更多人跟着学,跟着做,这比什么都重要。”
出发去北京的前一天,杭州工艺美术学院的学生们特意来工坊送行,三十多个穿着校服的学生站在院子里,齐声喊道:“苏奶奶,江爷爷,北京加油!辰棠工坊加油!”苏晓棠和江亦辰站在门口,看着一张张年轻的脸庞,眼里满是欣慰,江念辰举起手机,拍下了这温暖的一幕,照片里,腊梅的香气似乎都能透过屏幕飘出来。
腊月中旬,苏晓棠和江亦辰一行人抵达了北京。刚下飞机,就感受到了北方冬天的凛冽,却也感受到了浓浓的暖意——国家非遗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早已在机场等候,还特意安排了专车接送。车子驶进市区,看着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和宽阔的街道,苏晓棠忍不住感叹:“北京真大啊,比杭州热闹多了。”
江亦辰笑着说:“等忙完了表彰大会,咱们去天安门广场看看,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天安门呢。”
第二天,他们带着《四季匠心图》和榫卯木亭模型来到国家非遗博物馆。博物馆的展厅宽敞明亮,里面陈列着全国各地的非遗珍品,从剪纸、竹编到陶瓷、漆器,每一件都透着匠人的心血。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接过苏晓棠的绣品,展开在特制的展柜里,柔和的灯光洒在绣面上,江南四季的风光在镜头前缓缓铺展,引来不少工作人员驻足惊叹:“这苏绣也太精致了!你看这花瓣的层次,这水波的纹理,就像真的一样!”
江亦辰的榫卯木亭模型被放在玻璃展柜里,旁边还配了介绍牌,详细讲解了传统榫卯结构的工艺。有个年轻的工作人员好奇地问江亦辰:“江爷爷,这个木亭没有钉子,怎么能这么结实啊?”
江亦辰拿起模型,轻轻拆开一个斗拱,又重新拼上:“这就是榫卯的神奇之处,榫头和卯眼严丝合缝,靠的是木料的张力和手艺人的精准,能历经百年不变形。”工作人员看得入了迷,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下拆解的过程,说要分享给同事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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