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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求败自认天资卓绝,却在陆地天人境停滞了四十年,方踏入天人大长生。若从陆地天人初期算起,他足足耗费了六十多年。相比之下,张三丰的境界突破之快,实在惊人!
“老道有幸得高人指点,这才侥幸突破,否则不知还要蹉跎多少岁月。”张三丰点头感慨道。若非夜榇指点他获得《九阳真经》,恐怕再过十年,他亦难寻突破契机。
听张三丰此言,独孤求败心中又是一惊。能被他称为“高人”者,是何等存在?
然而更令他震动的还在后头。独孤求败这五年研究发现,凡突破至天人大长生者,应皆能感知到那股来自天地的排斥,迫使他们不得不飞升上界或隐居避世。可张三丰既已突破,为何还能安然离开武当山,前来大宋寻他?难道他不惧离山之后遭遇不测?又或者,自己的推测有误,这排斥感只针对他一人,张三丰并未察觉?
独孤求败当即问道:
“贤弟,你突破至天人大长生之后,可曾感知到什么异样?”
“独孤大哥所指,是那种来自天地的排斥感吧?”
听闻独孤求败所言,张三丰自然明白其意,当即开口:
“刚入天人大长生时,我也察觉到了那道限制。”
“此乃天道对所有天人大长生者的束缚。”
“幸得高人垂青,如今这层限制已为我解开。”
“这也是我今日来寻独孤大哥的缘由。”
独孤求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哦?贤弟口中的高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打破天道所设之限?”
这已是他第二次听张三丰提及“高人”二字。
他心中好奇愈盛——究竟是怎样一位存在,既能指点张三丰破境,又能助他解开天道枷锁?
此等能力,已远超独孤求败所知。
与此同时,他心底也悄然升起一丝期盼:
若那位高人能助张三丰解限,是否也能助他斩断这层束缚?
他自然不愿终生困守剑冢。
天人大长生者已脱寿命之限,未来岁月漫长。
至于飞升上界——神游玄境时,尚有人向往上界以求延寿;
但臻至陆地天人、天人大长生后,多数人已无意飞升。
他们皆明,所谓上界并非更高世界,不过是一方小天地。
其中元气虽比人间浓郁,却未必能助人突破更高境界。
上界所谓仙人,至强者仍止步于天人大长生。
而陆地天人寿已千载,何须为苟活而登天?
至于天人大长生者,寿命更是漫长。
如那酒徒与屠夫,自上古纪元存活至今,已历十数万年,仍未近大限。
虽二人因得逆天机缘而属特例,但寻常天人大长生者,亦享近万年寿元。
如此漫长岁月,何须困守上界?
留恋人世,历红尘万象,观世事变迁,或许更能寻得突破之机。
见独孤求败面露不解,张三丰神秘一笑,抬手指天:
“能解天道之限的,自然唯有天道本身。”
此言一出,独孤求败不由一怔。
难道张三丰所说的高人,竟是天道?
“独孤大哥莫急,此事说来话长,且容我细细道来。”
张三丰含笑说道。
“好!”
独孤求败应声,引袖相邀:
“贤弟请随我入剑冢细谈。”
说罢,便领着张三丰朝剑冢深处行去。
踏入剑冢,张三丰见此地依旧如记忆中那般简朴,仅有石桌、石凳与石床陈设。
两人在石桌前落座,张三丰神情庄重,缓缓开口:“独孤大哥,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关乎这方天地的存亡。”
“这也是我此次前来寻找独孤大哥的原因之一……”
见张三丰神色肃穆,独孤求败也收敛了轻松之态。
张三丰未再赘言,将夜榇与桑桑之事,以及永夜浩劫的真相,尽数向独孤求败道来。
良久。
待张三丰言毕,独孤求败已是怔立原地,满面震惊。
“这……”
过了许久,独孤求败方从 回神,难以置信地指向上方:“贤弟确信那位桑桑姑娘,当真就是那位存在?”
…….
“确信无疑。”
“待独孤大哥亲眼见过,自然不会再有任何疑虑。”
张三丰郑重颔首。
“呼……”
得到肯定答复,独孤求败长舒一口气:“没想到传说中毁 地的永夜浩劫,真相竟是如此!”
“这般情形,确实令人进退两难!”
得知武者吸纳天地元气竟会损害这方世界,而那覆灭众生的永夜浩劫实为救世之举时,独孤求败只觉毕生认知尽数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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