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确定是不知道疼痛，还是说不知道如何该将自己疼痛的这种情绪表达出来。
可能是觉得揍人有些无聊了，这些孩子对着小夭吐着唾沫，嬉笑着跑开了。
看着这一幕，卜语都觉得心梗的厉害。
但小夭只是看着自己被弄脏的衣服，缓缓起身，而后就走了，卜语立刻跟了上去，想要知道小夭是要去什么地方。
这一跟就跟着小夭来到了河边。
嗯，前后对照的话，这就是现实中小夭去的那个地方。
只是此时这个地方还没有桥。
来到河边的小夭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脸，而后又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当然是被弄脏的外套，并没有全部脱下来。
瘦小的身体艰难地洗着衣服。
卜语却在心中不断说着小心小心。
但小夭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因此也就没有办法阻止那些孩子恶心的恶作剧。
卜语亲眼看着那些孩子从后面将小夭推到了河里面后就嬉笑着跑开了，似乎做了一种微不足道的事情。
卜语只觉得有些发寒，孩子的行为很多都是来自大人的言传身教，这些孩子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些大人又是怎么教导的？
但是想到之后那些成人对小夭的所作所为，好像也没有觉得奇怪了。
不过现在卜语最担心的还是小夭的情况，从落水到现在为止已经有比较长的时间了，难道就没有人发现小夭不见了吗，还有小夭难道是不会呼救吗，都这么长时间了，河里面怎么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来呢。
卜语试探着靠近，想要跳到河里面，如同上次一样将小夭给救上来。
但身体却被死死禁锢。
他本就是这个世界的看客，只要看就好了，多余的事情一件都不能够做。
而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个梦境世界对卜语的一次警告。
卜语愤怒的时候，身边突然窜出去一道身影，而后一个人直接跳到了河里面，片刻后就将河里面的小夭给拽出来了。
此时卜语才看清楚刚才这个跳下去的就是小夭的母亲。
对方此时一脸的后怕，死死抱住小夭，好一会儿后才缓过神来，但她没有任何的询问，没有想要知道小夭为什么会落水的欲望。
又或者不是她不想知道，而是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是谁做了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或许在这个村子里面经常性发生，小夭已经习惯了，她的母亲也已经习惯了。
但这个母亲没有哭，她只是抱着小夭，身体止不住的发抖，放在小夭后背的双手却握紧了拳头，垂首的时候，这位母亲在想什么呢？
可惜卜语看不到，他能够看到的就只有小夭此时的模样。
就算差点被淹死，小夭的眼中依旧没有情绪波动，那双如墨的眼睛很是平静，刚经历过河水浸泡，配合她此时的神情，其实还挺像小水鬼的。
卜语却并没有觉得这个画面有多可笑。
察觉到自己能动后的卜语慢慢蹲下，想要更清楚的知晓小夭现在究竟是怎样的情绪。
也想要触碰一下面前的人，尽管实际上什么都碰触不到。
当卜语蹲下来的时候，也正好能够与小夭对视，现在更加清楚了，那双眼睛里面还是一样没有情绪的。
即便是靠得这么近了，还是一样的。
缓缓抬起的手，想要触碰一下小夭的眉眼。
对这个孩子，卜语觉得自己此时的情绪很不对。
同情一定是有的。
毕竟看到那么残忍对待一个孩子后，必然会有反应。
但还有呢，好像还有一点恐惧，因为此时小夭目光所及之处。
等等。
目光所及之处？！
卜语瞬间浑身僵硬，额头冷汗直流，。
她在看我！
她在看我！！
她看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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