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劫也不在意，直接开口道：“兑换灵草。”
中年管事这才懒洋洋地抬起头，瞥了李无劫一眼。当他看清李无劫的面容，尤其是感受到其身上那毫不掩饰的凝气大圆满修为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但很快又被一种公式化的淡漠所取代。
“身份令牌。兑换清单自己看。”管事指了指旁边立着的一块玉板，上面罗列着各种可兑换的灵草名称、品级和所需贡献点。
李无劫将自己的身份令牌递了过去，同时目光快速扫过玉板。他主要目标是那些蕴含精纯灵气、药性温和、适合冲击瓶颈的灵草，如“凝露草”、“聚元花”、“地灵根”等。
“凝露草，三十株。聚元花，二十株。地灵根，十株……”李无劫一口气报出了十几种灵草，数量都颇为庞大。这些灵草品级不高，大多是一阶中下品，但如此大的数量加起来，所需的贡献点也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那中年管事擦拭丹炉的手顿住了，他再次抬起头，仔细打量了李无劫一番，眉头微皱：“你要这么多低阶灵草作甚？”语气中带着一丝审视和怀疑。
寻常内门弟子兑换灵草，要么是少量多次，用于练习炼丹；要么是针对性兑换几种，辅助修炼。像李无劫这样，一次性兑换如此庞杂且大量低阶灵草的，极为罕见。更何况，李无劫身上并无明显的丹火气息，不像是个炼丹师。
“练习炼丹。”李无劫面色平静，重复了之前对其他人用过的借口。
“练习炼丹？”管事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小子，你以为炼丹是过家家？这么多灵草，足够一个初学者浪费几个月了！看你修为不易，还是省下贡献点，兑换些成品丹药实在。别好高骛远，白白浪费资源。”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殿内却颇为清晰，引得附近几个柜台的值守弟子和前来兑换丹药的弟子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有人认出了李无劫，开始低声议论。
“是他？那个新晋的道子？”
“道子？哼，不过是运气好得了些传承罢了。你看他，连炼丹的基础都不懂，就敢来挥霍贡献点？”
“估计是修为提升太快，膨胀了吧。这么多灵草，价值近千贡献点呢，真是……”
面对管事的质疑和周围的窃窃私语，李无劫眼神依旧古井无波，只是淡淡重复道：“兑换灵草。”
那管事见李无劫不为所动，脸色沉了下来。他负责此地多年，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不知天高地厚、浪费资源的弟子。而且，他隐约听说，此子与赵长老一脉有些龃龉，而赵长老与他背后的靠山关系匪浅……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闪过，让他做出了决定。
“哼，既然你执意要浪费，那我也不拦你。”管事冷哼一声，接过李无劫的身份令牌，在旁边的阵法上一划。
光芒闪烁，显示扣除贡献点。然后，他转身从后面的药柜中取药。然而，他取出的灵草，无论是“凝露草”还是“聚元花”，大多色泽黯淡，叶片残缺，甚至有些隐隐散发着霉味，显然是存放已久、品质低劣的次品！就连数量，似乎也比他报出的要少上一些。
“喏，你的灵草。”管事将一堆品相极差的灵草随意地推到柜台前，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能忍到几时。若是闹起来，正好借题发挥，给他扣个滋事捣乱的帽子。
李无劫看着眼前这堆几乎与“废草”无异的灵草，眼神终于彻底冷了下来。
他缓缓抬头，目光如两道冰锥，直刺那中年管事，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你，是在故意刁难我？”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以李无劫为中心，悄然弥漫开来。整个炼丹房主殿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低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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