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们……直接过去吗？”火灵儿强忍着不适问道，手中的心灯努力重新亮起稳定的光芒，“那东西……感觉好恶心，好可怕。离这么远都这么难受，靠近了还得了？”
“不是过去，是确认。”夜琉璃深吸一口气，阴影重新在她周身凝聚，“我们现在看到的，可能只是它散发出来的‘场’。它的本体，或许还在更深层的地方，或者……以我们目前无法理解的形式存在着。贸然闯入那片空洞，很可能瞬间被其法则彻底侵蚀、同化。”
“琉璃说得对。”云梦瑶擦去嘴角血迹，努力调息，“那股本源气息的‘浓度’和‘活性’，与这片废墟的死寂状态并不完全匹配。它像是在……‘沉睡’？或者，因为某种原因，其‘吞噬’与‘同化’的主动机能被抑制了大部分，只剩下本能散发的‘场’。那片空洞，可能就是它‘呼吸’形成的领域。”
李无劫点了点头。他的感知与她们类似。空洞中央那明灭的光斑，与其说是“心脏”，不如说是一个“端口”或“投影点”。真正的天道本源，那黑暗贪婪的意志集合体，可能潜藏在更深层的“地方”，或许与这片废墟的根基融为一体，或许存在于某种更高的维度。
“但它就在这里，就在这片废墟的‘脐点’。”李无劫目光如炬，锁定着那暗色光斑，“我们感受到了它的‘根’。噬天神脉的反应不会错。这气息，就是一切灾难的源头，也是我们必须摧毁的目标。”
他抬起手，指向主视野中那深邃的空洞：“探测阵列，集中扫描空洞内部，尤其是光斑周围，寻找任何空间夹层、法则褶皱、或异常信息流。尝试用最低功率的、携带噬天神脉‘劫灭’属性的探测波进行接触性扫描。”
“陛下，这太冒险了！”一位老成持重的将领急忙劝阻，“万一惊动了它……”
“我们破壁而入时，它就应该已经察觉了。”李无劫打断他，语气平静，“这片废墟的低语在引导我们，本身就说明这里的‘规则’已经发生了变化。我们与其像个瞎子一样慢慢摸索，不如主动试探，获取最关键的信息——它现在的‘状态’。”
命令被执行。一道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带着灰败劫灭气息的探测波纹，从神舟隐秘的发射口射出，悄无声息地没入那片空洞，向着中央的暗色光斑蜿蜒而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探测波纹接触到光斑的瞬间——
没有剧烈的反应。
光斑只是极其轻微地、如同水波般荡漾了一下。
但下一刻，一股更加清晰、更加直接、更加“个性化”的冰冷意念，如同顺着蛛丝反溯而来的毒液，猛地沿着探测波纹的轨迹，反向冲入了神舟的探测系统，企图侵入中枢！
“警告！未知高维信息入侵！携带强烈同化指令！”
“防火墙被穿透！入侵信息层级过高！”
“试图污染核心数据库——”
“哼！”李无劫冷哼一声，噬天神脉的力量瞬间接管了那部分被入侵的系统。灰败的劫灭之力如同最贪婪的饕餮，反向包裹、吞噬、分解了那道入侵意念！
刹那间，李无劫的“眼前”，闪过了一幅更加清晰、却也更加令人心悸的画面：
无边黑暗中，一颗由无数蠕动、纠缠的暗金色锁链紧紧缠绕束缚着的、巨大无朋的、缓慢搏动的黑暗肉团（心脏）。肉团表面布满了一张张扭曲、痛苦、麻木的“面孔”，那些都是被吞噬同化的上一个纪元强者的残存意志，如今已成为这“心脏”的一部分，不断发出无声的哀嚎。肉团的核心处，有一个不断旋转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的“黑洞”，散发出李无劫刚才清晰感知到的、冰冷贪婪的终极本源气息。
而在那黑暗心脏的“上方”或者“周围”，存在着一些更加模糊、难以理解的“影子”，它们似乎与锁链相连，又似乎独立存在，散发着一种……“管理者”或“维护者”的冰冷气息。
画面一闪而逝，入侵意念已被噬天神脉彻底消化。
李无劫身体微微一晃，脸色更白了几分，消化这道意念对他负荷不小，但他眼中却爆射出前所未有的锐利光芒。
“找到了。”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充满了终于锁定猎物的决绝。
“它确实在‘沉睡’，或者说是‘半沉寂’状态。锁链束缚着它，也可能在维持着它某种最低限度的运行。它的‘触角’遍布这片废墟，但主动吞噬能力似乎被极大限制了。”
“刚才的试探，应该已经引起了它更深层‘防卫机制’的注意。我们没时间慢慢研究了。”
他转过身，面对舰桥内所有核心成员，目光坚定。
“目标已确认。接下来，我们需要制定最终的作战计划。如何突破那片‘领域’，如何接近并攻击其本体，如何应对可能苏醒的‘防卫机制’和那些‘影子’……”
他顿了顿，望向舷窗外那无尽的废墟，以及废墟中央，那象征着最终极黑暗与贪婪的虚无空洞。
“最终的战斗，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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