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招还是泰山之厚重,后一招就能转为衡山之轻灵。这种变化毫无滞涩,仿佛行云流水。
这才是真正的五岳朝宗...岳不群站在崖边,看着夕阳下的云海,心中豁然开朗,不是简单的招式叠加,而是意境相生。
熟悉了五岳朝宗剑的剑意之后,岳不群再次手持青铜雷纹剑,在思过崖顶的平台上缓缓起势。紫霞真气在经脉中流转,剑身上的古老雷纹隐隐泛起微光。
五岳临渊!
剑势陡然一沉,如泰山压顶。崖边巨石在这股剑意下竟微微震颤,碎石簌簌滚落。
就在剑招将老之际,岳不群手腕轻转,剑势陡然一变:
雁回衡阳!
长剑化作一道流光,剑尖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宛如鸿雁展翅。剑气轻灵飘逸,与方才的厚重截然不同。
岳不群眼中精光闪烁,身形不停:
万花朝宗!
剑光突然分化,如满山花开,点点寒星笼罩周身三丈。每一道剑光都暗藏杀机,却又绵绵不绝。
最奇妙的是,这三招转换间竟无半分滞涩。岳不群福至心灵,突然纵身而起:
嵩阳焚天!
剑势陡然变得刚猛无匹,炽热的紫极天火缠绕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火线。
最后一式紫气东来,岳不群整个人仿佛化作一缕紫烟,剑光若有若无,却暗含无穷变化。
收剑而立,岳不群呼吸微促,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这套剑法消耗之大,远超他的预计。但更让他在意的,是演练时的一个惊人发现。
这剑招...他凝视着青铜雷纹剑,喃喃自语,似乎暗含合击之道。
闭目回想方才的剑势变化,岳不群突然睁大眼睛:不错!五岳剑意既可集于一身,亦可分而用之!
他立即以剑代笔,在地上画出五个方位:
若由五人分使五式,泰山位主守,衡山位主变,恒山位主续,嵩山位主攻,华山位主御...这分明就是一座天然剑阵!
想到这里,岳不群立即行动起来。他折下五根树枝,以紫霞真气操控,使其悬浮于五个方位。随着心念一动,五根树枝同时施展不同剑招。
起初还略显生涩,但随着演练深入,五道剑光渐渐形成奇妙共鸣。泰山剑势稳如磐石,衡山剑招灵动多变,恒山剑式绵密不绝,嵩山剑气刚猛凌厉,华山剑意飘忽难测。五者相辅相成,竟在虚空中构成一个完美的剑气循环。
妙哉!岳不群忍不住赞叹,单人施展已是绝世剑法,五人合击更是威力倍增!
封不平提着食盒踏上思过崖时,正看到五道剑光在空中交织成绚丽的阵图。他愣在原地,连食盒倾斜都未察觉,汤汁顺着盒沿滴落在靴面上。
掌门师兄,这...这是...封不平声音发颤,手中的食盒一声掉在地上。
岳不群收剑转身,五道剑光如百川归海般没入青铜雷纹剑中。他微微一笑:封师弟来得正好,我刚从远霄、远岚两位前辈遗留下来的手札中所领悟五岳剑阵的合击之法。
封不平弯腰拾起翻倒的食盒,眼睛却仍盯着方才剑光交织之处:这剑阵既可单人分使,又能五人合击...他突然抬头,眼中闪过狂热的光芒,若是能一人成阵,那该是何等境界?
这句话如一道闪电劈进岳不群脑海。他握剑的手微微一颤,青铜剑发出清越的嗡鸣。
一人成阵...岳不群低声重复,眼中紫气大盛,好一个一人成阵!
封不平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摆手:我胡言乱语罢了,一人如何能...
岳不群抬手打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师弟此言,或许正是破局关键。
思过崖顶的晨雾还未散尽,岳不群已经盘坐在青石上苦思三日。三日前,封不平无意间说的‘’一人成阵‘’给了他一点启发,但是那种感觉若隐若现,一直抓不住。
一人成阵...他喃喃自语,右手不自觉地比划着剑招,除非我能同时使出五式剑法。
这个疯狂的念头一经生出,就再也挥之不去。岳不群突然起身,左手持青铜剑使出五岳临渊,右手并指成剑施展雁回衡阳。两股截然不同的剑意同时爆发,崖顶顿时飞沙走石。
噗——
一口鲜血喷出,岳不群踉跄后退。两股剑意在体内互相冲撞,经脉如被烈火灼烧。他连忙盘坐调息,紫霞真气运转三十六周天才勉强平复内伤。
果然不行...擦去嘴角血迹,岳不群却露出兴奋之色,但方才那一瞬,两式剑招确实同时成了!
接下来的日子,岳不群如同走火入魔般反复尝试。时而双手同使不同剑招,时而以足代手施展第三式。最危险的一次,他试图用牙齿咬住树枝使出第四招,结果剑气失控,险些毁去半口牙齿。
第七日清晨,岳不群呆坐在一堆演算草稿前。地上密密麻麻画满了剑招轨迹和真气运行图。他双眼通红,头发蓬乱,却依然死死盯着手中的青铜剑。
手不够...他神经质地念叨着,就算手脚并用也才四式...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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