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蝎子勉强支撑起身子，脸色依旧苍白，但眼中已恢复了几分冷静。她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此事……说来与万毒老祖的野心有关。”
赵无极冷哼一声：“少卖关子！”
白蝎子苦笑一声，道：“阴九幽去衡山，并非为了清音剑本身，而是为了剑中可能藏着的秘密。”
“秘密？”莫大先生眉头一皱。
白蝎子点头：“百年前，天音老人不仅是衡山剑派的祖师，更曾与五毒教有过一段渊源。传闻他晚年曾深入苗疆，研究过‘音律驭毒’之术，甚至将部分心得藏于清音剑中。”
“音律驭毒？”莫大先生神色微变，“你是说，天音祖师曾研究过以音律操控毒物的法门？”
白蝎子道：“正是。万毒老祖近年来一直在完善‘万毒噬心蛊’，但此蛊有一致命缺陷——难以精准控制中蛊之人的行动。他翻阅教中古籍，发现天音老人当年留下的‘音律驭毒’之术，或许能补全这一缺陷，所以……”
“所以阴九幽是奉万毒老祖之命，去衡山夺取清音剑，试图破解其中的秘密？”赵无极冷声打断。
白蝎子点头：“不错。阴九幽身为大长老，掌管毒虫一脉，对‘音律驭毒’最是热衷。他本以为清音剑仍在天音洞中，却没想到扑了个空。”
莫大先生沉吟片刻，忽然冷笑：“荒谬！天音祖师一生光明磊落，怎会研究这等邪术？你五毒教莫不是想借机污蔑我衡山派？”
白蝎子摇头，语气竟带了几分无奈：“莫掌门，五毒教虽擅用毒，但‘音律驭毒’并非邪术。苗疆自古便有以笛音驱蛇、鼓声引蛊的传统，天音老人当年游历苗疆，不过是想将音律之道与驭毒之术结合，创出一门新的武学。只可惜……”
“可惜什么？”赵无极追问。
白蝎子叹息道：“可惜他晚年发现，此术若被心术不正之人掌握，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最终将研究心得封存，并未传世。万毒老祖不知从何处得知此事，便动了歪念。”
岳不群此时忽然开口：“万毒老祖如何确定清音剑中藏有秘密？”
白蝎子看了岳不群一眼，低声道：“因为……五毒教的《万毒秘典》中曾提到，天音老人晚年将一册‘驭毒真解’藏于剑中，唯有以特殊音律激发，方能显现。”
莫大先生与赵无极对视一眼，神色凝重。若真如白蝎子所言，清音剑的价值便远超他们的预期。
岳不群目光深邃，缓缓道：“所以，万毒老祖的真正目标，是借清音剑中的‘驭毒真解’，完善他的‘万毒噬心蛊’，进而操控整个武林？”
白蝎子点头：“正是如此。”
赵无极冷哼一声：“好大的野心！”
莫大先生沉默片刻，忽然看向白蝎子：“你既知此事，为何不早说？”
白蝎子苦笑：“我若提前透露，万毒老祖岂会容我活到今日？如今我性命捏在岳掌门手中，自然不敢隐瞒。”
岳不群淡淡道：“你倒是识时务。”
白蝎子低下头，不再言语。
莫大先生思索片刻，对岳不群道：“岳师弟，若清音剑真与‘驭毒真解’有关，我们此行更需谨慎。万毒老祖绝不会轻易放弃。”
岳不群颔首：“不错。不过，这也意味着，我们手中的筹码更重了。”
赵无极疑惑：“岳掌门的意思是……”
岳不群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既然万毒老祖想要清音剑，那我们不妨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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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岳不群站在湘西百毒村的村口，远眺东方渐白的天色。晨雾缭绕间，洞庭湖的方向隐约可见水光潋滟。
“莫师兄，赵长老，我们该动身了。”他转身说道，紫袍在晨风中微微拂动。
莫大先生点了点头，背上的玉女剑轻颤，发出细微的清鸣。赵无极则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仍在沉睡的柳青鸾，低声道：“岳掌门，这丫头……”
“带上她。”岳不群淡淡道，“她的‘百草灵脉’体质或许还有用处。”
赵无极不再多言，俯身将柳青鸾背起。少女的身体轻盈如羽，呼吸平稳，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深眠。
三人一路向东，沿途山势渐缓，水汽渐浓。半日后，洞庭湖的轮廓终于清晰起来。浩渺的湖面波光粼粼，君山岛如一颗青螺浮于水中，隐约可见丐帮总舵的旗帜在风中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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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一行人抵达洞庭湖时，天色已近黄昏。湖面泛着粼粼金光，远处君山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沉默而威严。
莫大先生站在船头，手中拂尘轻摆，目光沉静。他的内伤虽已痊愈，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凝重。赵无极则站在他身侧，低声说道：“莫师兄，此次入回音谷，需得小心。丐帮虽表面答应，但洪天啸此人城府极深，未必会轻易让我们如愿。”
莫大先生微微颔首：“洪天啸借我们之手铲除铁掌帮，如今裘千山已死，他若翻脸不认，我们倒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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