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的月亮,又圆又亮,挂在韩家老宅的庭院上空。
院子里摆了一张大圆桌,韩家老少三代十几口人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美食——王秀梅亲手做的红烧肉,韩梅带来的月饼,周晓白准备的螃蟹,还有各色瓜果点心。
这是几个月来,韩家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团圆饭。之前的家庭会议总是伴随着争吵和担忧,而今晚,气氛格外温馨。
韩建国端起酒杯:“来,第一杯酒,庆祝咱们家团圆。”
所有人都站起来,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第二杯酒,”韩建国看着小儿子,“庆祝小风渡过难关,打了个漂亮仗。”
韩风连忙说:“爸,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
“让你说你就说。”韩建国打断他,“你这孩子,从小就不爱邀功。但爸知道,这几个月,你最难。”
韩风鼻子一酸,举起酒杯:“谢谢爸。”
王秀梅给儿子夹了块红烧肉:“小风,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妈,我没事。”韩风笑着说,“现在一切都好了。”
韩兵端着酒杯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老三,哥敬你一杯。以前......以前哥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韩风赶紧站起来:“二哥,你说什么呢。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为这个家好。”
兄弟俩碰杯,一饮而尽。所有的隔阂,都在这一杯酒中化解了。
韩梅笑着说:“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现在咱们家越来越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小雪儿在桌子旁跑来跑去,一会儿跑到爷爷怀里,一会儿爬到爸爸腿上。童稚的笑声,让整个院子充满生气。
吃完饭,大家坐在院子里赏月。韩建国抱着孙女,指着天上的月亮:“小雪儿,你看,月亮里有什么呀?”
“有嫦娥!有玉兔!”小雪儿奶声奶气地说。
“对喽。”韩建国笑了,“那爷爷给你讲嫦娥奔月的故事好不好?”
“好!”
月光如水,洒在每个人身上。韩风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浓浓的暖意。这几个月,他经历了太多的压力和挑战,但此刻,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
周晓白轻轻握住他的手:“想什么呢?”
“想我们这一路走来。”韩风说,“晓白,谢谢你。在我最难的时候,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我。”
“傻瓜。”周晓白靠在他肩上,“夫妻之间,说什么谢。”
韩梅走过来,在弟弟身边坐下:“小风,姐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姐你说。”
“你姐夫那个厂子,最近效益不太好。”韩梅说,“他在想,能不能也试试你说的那个‘互联网+’。但他不懂,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事好办。”韩风说,“让姐夫下周来公司,我安排人帮他看看。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开个网店,做个网站,花不了多少钱,但可能带来新客户。”
韩梅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你姐夫这几天愁得头发都白了。”
“都是一家人,别说这些。”韩风说,“姐,你告诉姐夫,转型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转。现在转,还来得及。”
另一边,韩兵也在和王秀梅说话。
“妈,我打算跟老三学学。”韩兵说,“我以前觉得,把现有的业务做好就行了。现在看,不学新东西不行了。”
王秀梅高兴地说:“这就对了!你们兄弟俩,要互相帮衬。小风有眼光,你有经验,合起来,咱们韩家才能越来越兴旺。”
“妈,我知道了。”
夜深了,韩风一家三口准备回去。临走时,韩建国把儿子叫到一边。
“小风,爸有样东西给你。”
他从屋里拿出一个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块老怀表。表壳已经有些磨损,但依然能看出当年的精致。
“这是你爷爷留下的。”韩建国说,“你爷爷当年开布店,就是靠着这块表准时开门、准时关门,赢得了信誉。后来传给我,我又传给你。”
他把怀表放在儿子手里:“现在,爸把它传给你。做企业,就像这表一样,要准,要稳,要经得起时间考验。”
韩风郑重地接过怀表:“爸,我记住了。”
回关山雅筑的路上,小雪儿已经在妈妈怀里睡着了。韩风开着车,周晓白坐在副驾驶。
“爸把那块表给你了?”周晓白问。
“嗯。”韩风说,“这是传承。”
“韩风,你现在是不是轻松点了?”
“轻松?”韩风笑了,“晓白,你知道吗?我现在感觉责任更重了。以前只想着把企业做好,现在想的是,怎么带着更多人一起前进。于德利、姐夫、二哥,还有那么多合作伙伴......”
他顿了顿:“但我不觉得累。相反,我觉得很充实。因为我知道,我在做有意义的事。”
周晓白看着丈夫的侧脸,月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这个男人,曾经一无所有,现在拥有一切,但初心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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