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是，他感到自己掌心那道几乎消失的红痕，开始微微发热。随着热度扩散，脑海中那些模糊的感悟逐渐清晰起来。
“气随心动，意随气行...”他无意识地喃喃自语，身体随之微调。
说来也怪，随着姿势的细微变化，他感到身体负担减轻了许多，仿佛有什么力量在暗中支撑。双腿依然颤抖，却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咦？”远处老者发出轻声惊叹，显然发现了李毅楠的变化。
夜更深了，李毅楠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身体极度疲惫，精神却异常清明。他能感受到每一丝风的流动，每一缕雾的变化，甚至能听到远处夜鸟振翅的细微声响。
这种感知远超他平日的能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鲜活起来。
“坚持...再坚持...”他不断告诉自己，几乎将下唇咬出血来。
最艰难的时刻出现在黎明前夕。天地至暗，寒气最重，困意最浓。李毅楠几度险些睡着，又猛地惊醒，吓出一身冷汗——在悬崖边睡着，无异于自杀。
就在他意识模糊之际，忽然感到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身体。那力量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他体内深处，微弱却坚韧，如同寒冬中的一线生机。
“这是...”李毅楠心中一震。五年来，他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体内有什么在流动，那不是外来的灵气，而是源于自身的力量。
朝阳初升的第一缕金光划破天际，照亮了西山之巅。
李毅楠依然保持着马步姿势，浑身已被晨露湿透，脸色苍白如纸，双腿颤抖得几乎无法自持。但他终究坚持下来了，一夜未倒。
老者缓步走来，眼中满是赞赏：“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李毅楠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眼前一黑，向前倒去。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他。昏迷前，他最后看到的是老者欣慰的笑容，以及朝阳下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
“休息吧，孩子。”老者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从今日起，你的命运将不同了。”
李毅楠陷入沉睡前，隐约感到一股暖流从老者掌心传入自己体内，循着某种玄妙路径运转一周天，最后汇入丹田。五年来始终空荡的丹田处，第一次有了实实在在的感觉。
仿佛一颗种子，终于落入沃土，静待破壳而生。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平台中央，身上盖着老者的灰袍。朝阳已经完全升起，山间云雾缭绕，美不胜收。
老者正坐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面前摆着一套简陋茶具，茶香袅袅。
“醒了？”老者头也不回，“过来喝杯茶吧。”
李毅楠挣扎着起身，惊讶地发现虽然浑身酸痛，但精神却格外饱满。更令他震惊的是，他感到丹田处有一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气感——这是五年来从未有过的体验！
“老先生，我...”他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老者递过一杯清茶：“不必多言，先喝口茶暖暖身子。”
茶汤入喉，一股暖流瞬间蔓延全身，酸痛感大为缓解。李毅楠恭敬行礼：“多谢老先生...不知该如何称呼您？”
老者抚须微笑：“老夫陆明子，一介云游道人罢了。”
李毅楠再次行礼：“晚辈李毅楠，谢陆道长点拨之恩！”
陆明子点点头，神色严肃起来：“你既通过考验，老夫便直说了。你并非不能修炼，而是体质特殊，寻常引气法门对你无效。”
李毅楠屏住呼吸，心跳加速：“请道长指点！”
“欲修大道，需先锻其经脉，炼其体魄。”陆明子目光如炬，“此法痛苦异常，非常人所能忍受，你可愿意？”
李毅楠毫不犹豫，双膝跪地：“弟子愿意！无论多苦多难，绝不后悔！”
陆明子凝视他良久，终于露出欣慰笑容：“好！那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陆明子的弟子了。”
朝阳完全跃出地平线，金光洒满西山，也照亮了李毅楠前行的道路。
五年黑暗，终见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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