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内瓦湖城的晨光穿透云层时，林渊已经醒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第一时间查看工作终端，而是侧躺着看着苏晴的睡颜——她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小的阴影，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显然还沉浸在即将旅行的喜悦中。窗外传来鸟鸣声，混合着酒店花园里洒水器的轻响，这些细碎的声音在以往总被他忽略，此刻却清晰得如同乐曲。
他轻轻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那枚星际知识库的晶体。指尖触碰的瞬间，晶体泛起淡淡的蓝光，脑海中浮现出“知识库已激活，访问需意念授权”的提示，但他只是摩挲着纹路，没有触发访问。系统留下的这份馈赠，更像是一份纪念，而非工具——他此刻最想做的，是用双眼去看世界，而非通过星际数据去了解世界。
“在看什么？”苏晴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林渊将晶体放回口袋，走过去帮她拢了拢被子：“没什么，在想我们今天怎么安排。去机场前，要不要去湖边走走？”苏晴眼睛一亮：“好啊！我听说日内瓦湖城湖的早晨有天鹅群，还能看到阿尔卑斯山的倒影。”
半小时后，两人穿着休闲装漫步在日内瓦湖城湖畔。林渊没有穿以往常穿的定制西装，而是一件简单的棉质外套，苏晴则套着米色的针织衫，两人手上都没戴任何饰品，看上去就像一对普通的旅行夫妻。晨雾还未完全散去，湖面如同一面巨大的银镜，白天鹅在雾中缓缓游动，远处的阿尔卑斯山脉覆盖着皑皑白雪，倒映在水中，宛如仙境。
“你看那边。”苏晴指着湖边的长椅，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正相互依偎着喂天鹅，男人将面包屑递到女人手中，女人再温柔地撒向湖面，动作间满是默契。林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中泛起一阵暖意：“等我们老了，也这样好不好？”苏晴转头看他，眼中满是笑意：“我们现在也可以啊。”
他们找了个空位坐下，林渊买了两袋面包屑，递给苏晴一袋。苏晴小心翼翼地撒出面包屑，一群天鹅立刻围了过来，其中一只胆子大的天鹅甚至凑到她手边，轻轻啄了啄她的掌心。苏晴惊呼一声，笑着躲到林渊身后，林渊伸手摸了摸天鹅的头顶，天鹅温顺地低了低头。
“以前总觉得时间不够用，每天要开十几个会，看几十份报告，连陪你吃顿饭都要掐着时间。”林渊看着苏晴和天鹅嬉戏的身影，轻声说道，“现在才发现，原来慢下来的生活这么好。”苏晴坐到他身边，靠在他肩上：“以前你总说，等公司稳定了就陪我旅行，等基金会走上正轨就休息，现在终于等到了。”
正说着，一个背着相机的年轻人走过来，用不太流利的中文问道：“请问，你们是龙国人吗？能不能帮我拍张照？”林渊笑着点头，接过相机。年轻人跑到天鹅群旁，摆出拍照的姿势，林渊调整好角度，按下了快门。拍照结束后，年轻人翻看照片，兴奋地说：“拍得太好了！谢谢你们！你们也是来旅行的吗？”
“是啊，刚准备出发去非洲。”苏晴回答道。年轻人眼睛一亮：“非洲？我刚从肯尼亚回来，那里的马赛马拉草原太美了，还有内罗毕的生态学校，据说创始人是一位龙国企业家，叫林渊，用开源技术帮当地建了很多学校，特别厉害！”
林渊和苏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林渊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确实很厉害，希望你能拍到更多好照片。”年轻人道谢后离开，苏晴忍不住笑出声：“他要是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他说的‘厉害人物’，肯定会很惊讶。”林渊摇摇头：“这样最好，不用被打扰，安安静静地旅行。”
上午十点，两人回到酒店办理退房。林渊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放进背包的夹层里——这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主动切断与工作的联系。前台服务员看到他们，笑着说：“林先生，苏女士，昨晚联合国的埃里克先生给您留了一份礼物。”服务员递过来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块用可再生材料制作的纪念牌，上面刻着“地球卫士·生态守护者”的字样。
“替我谢谢埃里克先生。”林渊将纪念牌放进背包，没有像往常一样仔细收好，只是随意地放在了旅行手册旁边。苏晴看出了他的心思，轻声说：“不喜欢这个礼物吗？”林渊摇摇头：“喜欢，但它只是一份回忆，不是我的标签。从现在起，我不是‘地球卫士’，不是‘星火创始人’，只是你的旅行伙伴。”
前往机场的路上，苏晴靠在车窗边看风景，林渊则闭目养神。系统优化后的身体让他精力充沛，以往长时间飞行后的疲惫感消失无踪，更重要的是，他的脑海中不再充斥着技术方案、项目进度和会议纪要，只有眼前的风景和身边的人。这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让他想起刚创业时，和苏晴在海市街头吃路边摊的日子——那时虽然清贫，却也没有这么多牵挂。
飞机起飞后，苏晴递给林渊一本厚厚的笔记本：“这是我准备的旅行日记，我们每天都写点东西好不好？等旅行结束，就把它做成书，留作纪念。”林渊接过笔记本，封面是苏晴亲手画的日内瓦湖城湖天鹅图，里面已经写了第一页，记录着他们今早喂天鹅的经历。“好啊，”林渊拿起笔，在苏晴的文字下面写道：“今日初醒，无案牍之劳形，有天鹅之相伴，始知自由之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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