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茶工夫,
两个人垂头丧气赶回来,累得气喘吁吁,头也没抬,一屁股坐在刚才的位置,丝毫没有发现眼前的破绽。
确实愚蠢至极。
“娘的,那小子哪儿去了,莫不是让野狼叼走了?”
“难道是吃了?那也应该剩些残渣碎骨头呀。”
“营主,那嫩点子不见了,咱要不要报告寨主,多派些兄弟找找?”
“算了。”
南云秋模仿营主含糊不清的支应了一声。
“营主,山鸡肉都焦了,还是我来烤吧。”
驴脸汉子伸手来拿南云秋手中的铁钎子,还是那副谄媚的样子。
“给你!”
南云秋攥住营主的手腕,猛然捅去,长长的钎子透胸而出。
驴脸还蒙在鼓里,这才多大会工夫,营主就起了杀心?再者说,留那小子活口是你的命令,为什么要杀我?
他痛苦的倒了下去,至死不明白,老大为何要杀他。
阿黄反应果然迟钝!
驴脸气绝而亡,摔倒在火堆上溅起无数火星子,他才感觉到不对,惊恐的看向营主。
难道是想多分点财物?
营主闭着眼,面无表情,阴森森问道:
“那两捆柴禾呢?”
“在在在,这么晚了,您要它干什么?明天还有用呢。”
“阿黄,当山匪就不需要动脑子吗?你也上点心,看看这季节,现在还能有这样的柴禾吗?”
阿黄点头哈腰:
“是是是,营主教训的是。对了,那小子当时也对柴禾起了疑心,我明天就去砍两捆新柴禾。”
“不必了,你今后不用再下山打劫了。”
“多谢营主。可咱们是山贼,不打劫,吃什么?”
“死人,还要吃什么东西!”
话音甫落,营主的尸体突然摔在地上。阿黄吓得刚要喊叫,黑暗中站起一道身影。
“啊,你是谁,敢杀我们营主?”
“哈哈,你居然问我是谁?”
南云秋挥刀架在阿黄脖子上,愤恨不已:
“看来你杀了不少人,肯定有很多冤魂死在你手里,否则怎么会连我都不认识。好好看看,一个多时辰前给我喝了蒙汗药,把我扔在土坑里,不记得了?”
“啊……认得,认得。”
阿黄自知凶多吉少,浑身筛糠。
“你们的山主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来的?”
“我哪里会知道!只是听我们寨主说,好像姓南,大概三四年前就在这了。”
“山上有多少人,都是哪里来的?”
“我刚上山不久,里面具体有多少人真不清楚,不过据说大都是淮泗一带的百姓,有淮北的,萧县的,还有楚州的……”
“他们为何落草?”
“多数是因为收成不好,没饭吃了才上山。这两年收成马马虎虎,上山落草的百姓并不多,要是摊上大旱大灾,上山的人就会很多。
小英雄饶命,我上有八十老母……”
乞命的理由,
惊人的相似,同样的弱智。
“闭嘴!嗯,你的南山主来了,快看。”
“在哪?”
阿黄刚转头,就被锋刃抹了脖子。
“收成不错,你还上山当贼,想来也不是良民,记得下辈子不要再作恶。”
锅底黑兴奋地前蹄刨地,喷出鼻息,南云秋把头贴在马脸上,蹭了蹭,策马下山。
下到山脚,又回首看了眼黑暗中的二烈山,心想:
兴许哪天自己混不下去,也来上山当个侠客,劫富济贫,天天行侠仗义。
他此时还不知道,这座山的山主名叫南少林,就是他的族兄,而南少林今日一大早亲自下山,接回来了两位惊魂未定的神秘人物!
……
皇宫大内,有位贵妇人昂首挺胸,在众多下人的簇拥下巡视后宫。
前面引路的,是春公公。
她脸蛋精致,皮肤白皙,很富态,满身的金玉首饰,举手投足无不彰显着富足豪奢。
可是装饰得太多,也有点俗气。
“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万福!”
所经之处,妃嫔宫人无不骇然失色,慌忙行跪拜礼,还不敢抬头看她。
贵妇人正是文帝的皇后,姓英,娘家在扬州。
她为人骄悍,平日里在后宫作威作福,无人敢撄其锋芒,稍不如意,对妃嫔连打带骂。
那些如蝼蚁般的下人,平时她都懒得看,此刻,她的目光却在妃嫔的身上来回扫视。
准确的说,是在肚子上。
但凡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她便厉声责骂,说人家媚君惑主,不安好心。
而如果有人挺起肚子,那就倒霉了。
“她是怎么回事?”
皇后厉声指向殿门口跪着的那位年轻女子。
两个小太监凶神恶煞,粗暴地把女子拖到皇后面前。
“皇后娘娘饶命,臣妾只是害了腹胀之疾。”
皇后不为所动,冷冷道:
“扒掉衣衫。”
光天化日之下,太监竟然将女子的上衣全部脱光,只剩下件亵衣。
女子瑟瑟发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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