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热闹的县城时,晨雾还裹着江南的湿气。马车碾过青石板路的吱呀声渐渐远了,杨思月扒着车窗,看着越来越小的红灯笼,小脸上满是不舍:“爹爹,庙会下次还能来吗?阿虎哥哥说要教我耍枪呢。”
杨文杰坐在她身边,指尖轻轻梳理着女儿被风吹乱的发丝,眼底映着窗外掠过的田野:“等秋收了咱们再来,到时候让阿虎哥哥给你表演全套枪法。” 他转头看向对面的幽璃,见她正帮杨慕璃整理沾着糖霜的衣角,龙气悄然化作一缕清风,将车厢里的甜香吹得更匀,“这次去李阿公的村子,咱们体验春耕,让你们看看粮食是怎么种出来的。”
苏若雪抱着景瑶,正低头给小家伙系鞋带,闻言笑着补充:“李阿公是客栈掌柜的远亲,听说家里有三亩水田,正好让孩子们学学稼穑之苦。” 柳卿烟则从食盒里取出晒干的紫苏叶,仔细收进荷包:“乡下蚊虫多,这叶子揉碎了能驱蚊,还能入药。” 幽月靠在窗边,手里绣着个小小的稻草人,针脚细密:“给孩子们做个护身符,免得在田里被草叶划伤。”
马车行到村口时,已是日头偏西。李阿公牵着一头老黄牛,早已在大槐树下等候,见到杨文杰一行人,连忙笑着迎上来:“杨老弟可算来了!家里的屋子都收拾好了,炕也烧得热乎。” 杨思月率先跳下车,好奇地摸了摸黄牛的犄角,老黄牛温顺地甩了甩尾巴,竟用头顶了顶她的手心。
“这牛通人性呢。” 李阿婆从屋里出来,手里端着一碟炒花生,“孩子们快进屋歇着,我去杀只鸡,晚上给你们炖鸡汤。” 杨文杰刚要推辞,却被阿公按住肩膀:“乡下没什么好东西,就土鸡土鸭新鲜,千万别客气。”
晚饭时,八仙桌上摆满了家常菜。清炖鸡汤飘着黄油,炒青菜带着露珠的清甜,还有一碟腌萝卜,脆生生的解腻。杨思月捧着小碗,喝了一口鸡汤,眼睛一亮:“阿婆做的汤比仙府的灵泉还鲜!” 李阿婆笑得合不拢嘴,不断给孩子们夹菜:“喜欢就多喝点,长身体呢。”
杨文杰看着妻子们熟练地用筷子夹菜,眼底满是暖意。苏若雪夹了块鸡腿,轻轻剔去骨头,放进他碗里;幽璃则把盘子里的青菜都拨到他面前,小声说:“凡间的蔬菜养人,你多吃点。” 柳卿烟和幽月也跟着往他碗里添菜,不一会儿,他的碗就堆成了小山。
“慢点夹,我吃不完。” 杨文杰笑着把碗里的菜分出去,龙气悄悄融入汤里,让食材的营养更易吸收 —— 他知道妻子们担心他封印仙力后损耗气血,这份藏在饭菜里的关心,比任何仙珍都暖心。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李阿公就扛着锄头来了。“今天咱们先去翻地,把冻土松了,才能下秧苗。” 杨文杰换上阿公准备的粗布短打,牵着杨思月的手,跟着阿公往田里走。幽璃和幽月带着杨慕璃、景宸,提着水桶跟在后面,苏若雪和柳卿烟则留在家里,帮阿婆准备早饭和午饭。
田埂上的野草带着露水,踩上去湿漉漉的。杨思月刚走两步,鞋子就沾满了泥巴,她皱着小眉头,把脚抬得高高的:“爹爹,泥巴好脏呀。” 杨文杰蹲下身,帮她把裤脚卷起来:“种地就是这样呀,只有沾了泥土,才能长出粮食。” 他拿起一把小锄头递给女儿:“试试?把地里的石头捡出来,不然会硌到秧苗。”
杨慕璃则跟着景宸,学着阿公的样子用小铲子翻地。小家伙力气小,挖不动硬土,脸憋得通红,却不肯放弃,直到挖出一块小石头,才露出笑容:“哥哥你看,我挖到石头了!” 景宸拍拍他的肩膀:“真棒!等会儿哥哥帮你挖大块的。”
杨文杰握着锄头,看似普通的动作,却暗藏玄机 —— 龙气顺着锄头传入地里,让冻土变得松软,既不暴露仙力,又能减轻阿公的负担。李阿公挖了一会儿,直起腰捶了捶后背,笑着说:“今天的土怎么这么好挖?往年要费好大劲呢。” 杨文杰笑了笑,指着孩子们:“是孩子们带来的福气呀。”
正午的日头有些烈,苏若雪和柳卿烟提着食盒来了。竹篮里装着粗粮馒头、炒青菜,还有一壶凉茶水。“快歇歇,吃点东西。” 苏若雪递过一条手帕,帮杨文杰擦去额头的汗水,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脸颊,带着微凉的触感,“累不累?不行就换我来。”
“不累。” 杨文杰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茶水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是柳卿烟特意泡的,“你们在家也没闲着吧?” 柳卿烟笑着点头:“帮阿婆纺了点纱,还在院子里种了些草药,能清热解暑。” 幽月和幽璃则拿出绣好的稻草人,插在田埂上:“阿婆说这样能吓走麻雀,保护秧苗。”
杨思月坐在田埂上,啃着馒头,突然指着远处的稻田喊:“爹爹,你看!有好多小鱼在水里游!” 杨文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水田深处,一群小鱼正游来游去,啃食着水草。他灵机一动,拉起杨思月的手:“咱们去抓鱼,晚上让阿婆做炸小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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